鹿门月照开烟树,
忽到庞公栖隐处。
野王县偏僻小院里,志守急冲冲走出院门,往远处赶去。
而在淮阳郡的郡治陈县,同样有一个灰衣少年,正在为给始皇巡游之事添堵而奔波。
少年舞象之年,他的面庞轮廓流畅,肌肤如雪,五官精致,眉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天然的傲意,见到的人总会赞上一句其貌如妇人好女。
正堂内,少年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更添几分洒脱。
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僮仆,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他看着刚刚进入屋内的僮仆,焦急的询问着。
僮仆微微欠身,语调懊恼,“家主,那人许是个骗子,拿了我们的金饼之后,就再未出现过。”
他的五官皱在一起,满满的都是心疼,“那可是十个金饼,家主,他定是卷钱跑了,当真可恨!”
少年的心思并不在金饼之上,反而心痛的急呼,“没出现?那我再去哪里打听嬴政的出巡路线?还怎么提前埋伏?”
他着急的在屋子里不停转圈,不时摇头叹气。
想他张家“五世相韩”,地位尊崇,一朝国灭,使得他家破人亡,现在也只有他孤身一人还苟活于世。
他一心想要灭秦复韩,更是将家奴散与各处,打探消息。
现在,竟然连嬴政出巡的路线都打探不出。
可悲,可叹!
一旁的僮仆看到自家家主这般苦恼,心中暗暗着急,眼中不断挣扎,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轻声建议道。
“家主,奴听说,东夷濊人的一个君长博学多识,名曰仓海君,许多遗民为避徭役和战乱逃亡到箕子朝鲜,被其接纳。”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着,“其中就有我韩人,现今那里许多土着也被影响,全部以韩人自称,家主或可前往召集人手。”
张良闻言,眼中异彩连连。
“是了,我韩人仍在,定能寻得志同道合之人。”
他转回室内,就要收拾行装,“僮仆,吩咐人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出发。”
僮仆已经习惯了自家家主这般随性洒脱的性子,只低着头,轻声应诺。
“家主,还是提前打探一番再去不迟。”
张良大手一挥,声音高昂,“先收拾着,边收拾边打探,并无妨碍。”
“是。”
淮阳郡的张良,苦寻嬴政路线而不得,让嬴政想要提前捕获这位“谋圣”的计划落空。
倒是苏瑾月劝慰时的一句无心之语,让他心喜。
“父皇,那张良说不准还没学会那《太公兵法》呢,这会儿抓来,岂不是少得一部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