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把孩子抱过来,习惯性的想凑过去闻闻孩子身上好闻的奶味,转念又想起自己两天没来得及清理的胡渣,又只能作罢。
“只是以前相识的旧人而已,并非什么亲戚。他为人处世与我有些出入,又这么多年没见,总得要防着人家些。”
傅卿心口一窒。
本来还想着若真是亲近的人,她可以用功德换药来医治。可听周应淮这么说,她立马打消了念头,再也不提那人的事了。
乐安在他怀里寻不到好玩的,又闹着要来傅卿怀里。
才把乐安抱过来,少禹就追了上来。
“爹,那人是谁?”
周应淮的回答与刚才对傅卿说的一模一样,同样也叮嘱少禹跟玉丫头,以后不准去张婆子家。
少禹满口答应,路上却一直频频往后看。
刚回家不久老刘头就找来了,问周应淮准备如何处置。
“你不会真把他扔在那自生自灭吧?”
老刘头满面愁容,“他伤的这么重,现在村里出不去进不来的,也没法去找大夫。”
“他自己就是大夫,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去找点药草吃就行了。”
周家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自己找药草吃?
他要是能自己吃好,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了吧。
老刘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别让人死在村里,之后就回去了。
村里人好奇的不得了,都想打听,可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傅卿都不知道,他们自然是打听不到什么的。
回过头,立马有人找到老刘头,说对方来历不明,不能留在村里。
“带回来的时候你们也没说这个,现在人都住下了,还怎么撵出去?”
说罢,老刘头瞪了春生爹一眼。
春生爹傻呵呵的直乐,“应淮兄弟不是说这人会医术吗?咱村里正好缺个大夫,若是能把他留在村里,以后方便的也是大家啊。”
这么一说,那些有意见的又都改变了主意,甚至自愿上山采药先给人把伤治好。
老刘头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周应淮却像是局外人,只忙着自己家里的事情,好像根本不记得暂住在张婆子家的旧人。
那旧人也争气,歇了一晚后还真让他扛过来了。
睁眼瞧见那张脸,他凄然笑道。
“你怎么没杀了我。”
周应淮眼色陡然凌冽,“我现在杀你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