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忍。
毕竟,
忍字头上一把刀,些许折辱何足道,比起性命而言,不值一提。
但...
今时,不同往日!
“还不快拦一下你季哥,他少年脾性,哪里知道这火窑管事,得是‘武夫’才能担任的啊!”
“他...他...”
浑身是黄泥,狼狈的腰都弯了的栓子叔,看到这一幕,焦急的推了下自己儿子张六子。
“季哥,停下,那是火窑管事,咱惹不起!”
六子想要伸出手去拉,却没扯住季修的袖子。
而他的木刀,已经递出。
一时间。
引起了那跟随在乔劲身后,三五泼皮的哄堂大笑:
“破木刀,和真刀对拼呐?”
“这小子练刀练得癔症出来了吧!”
“乔哥,给他点教训!”
众人起哄。
篱笆网外,一个个乡民也是摇头。
然而本来笑吟吟的,觉得这小子也是失心疯了,毫不在意,大掌一拍,便要硬接这一木刀的乔劲。
却在接住了这木刀的一瞬间,脸色有些变了:
“不对,你...?”
当那木刀无锋,以劲作刃的刀胚,砸在他的胳膊上时。
乔劲,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能在这季家子身上诞生的事物。
那事物...唤作‘刀劲’!
一刹那,本能的。
筋肉带动气血,叫乔劲在察觉到了危险时,便想要运掌打出劲力相抗。
但却为时已晚。
噗呲!
被刀劲打入了臂膀内。
强健的筋骨皮肉,宛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去!
疼得这威风八面的火窑管事...
猛地单膝一跪!
同时。
他单手扶持着另一边软趴趴瘫掉的半边臂膀,冷汗直流,强忍疼痛。
在一众众目瞪口呆的注视里,额头青筋直跳,强行抬头,嘴唇哆嗦:
“季家子...”
“你,你...”
“入了刀劲,成了武夫?!”
一句话!
霎时间,
叫篱笆墙内外,鸦雀无声。
这泥腿巷子,三代人也出不了一个武夫。
今儿个...
你说他季家子,真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