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这群白发苍苍那颤颤巍巍的身躯,那喋喋不休的话语,那一次,着实是让始皇帝感到头疼,这群老臣,打又不能打,一打估计就见阎王去了,骂也不好骂,毕竟,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但这个事实,始皇帝绝对不会认,也不可能认。
对于他们那感动他人,感动自己的言语,始皇帝也很合时宜,做出欣慰的表情,感叹着关中家族对大秦贡献非凡,但说了一堆,只字都没提到好处,终于,有几个老臣忍不住了,开口说着:
“陛下,当年陛下落难之时,先王早逝,我等将陛下扶上王位,事后更是在大秦灭国战争之中不遗余力,陛下答应给我们的事,想必也不会食言。”
听到这话,始皇帝直接装傻,一番搪塞下来,堵的关中士族无话可说,甚至,让他们感到害怕。 带着超级商场逛古代
“哦,这事啊,朕倒是有点印象,前相邦吕不韦嘛,背后还有你们在出力?是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们都知道的,前相邦乱政于我大秦,这事,也和你们有关?”
始皇帝此话一出,那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臣直接傻眼了,还能这么玩,这要是点头了,那他们不也跟着吕不韦走了啊,连忙矢口否认,好嘛,这件事没功劳,那对大秦的贡献总是真的吧,这没话说吧。
但始皇帝后面的话,差点把一些老臣气死,当场就昏迷了几个。
总结而言,始皇帝跟他们扯皮,要么就抓住一个漏洞,直接将整件事定性,要么就是抓住一个点,怼的他们无话可说,比如说这个。
“画饼的是秦王,关我始皇帝什么事?你们去找秦王啊。”
当场有一些老臣受不了,被抬出去了,始皇帝还很贴心的给他们安排的御医陪护。
不怕皇帝独掌大权,也不怕皇帝不讲理,就怕皇帝独掌大权还不讲理,这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没办法,他们这些关中士族,只能认命,毕竟,现在的始皇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坐上秦王之位的少年了,而是一位杀伐果断,独尊天下的帝皇,他们斗不过,要是真要斗,除了被满门抄家,或是流放,也没有别的可能。
“行了,行了,都别给老夫假惺惺的,你们有没有实力,老夫清楚的很,要是你们是普通老百姓,有资格让皇帝在章台宫接见你们?都别装了,没有意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钱粮,我军会败,我军若败,匈奴人大肆南下,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老夫希望你们明白。”
王绾说完,席间众人沉默了一下,这时,一人起身行礼,开口说着:“丞相,这么多天了,明里暗里,就说一个事,无钱粮,既然没有钱粮陛下何必发动大军北伐呢?北伐事大,陛下如此仓促北上,且准备还不完备,就是对我军将士的不负责任。
若是不发兵,匈奴人最多在北地郡劫掠一番,依我看,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都没这个胆子南下进入关中之地,现在发兵过去,钱粮耗尽,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依我看,陛下放弃北地郡,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 退伍糙汉狂宠崽崽娘亲
“李族长说的是,丞相,老夫也算直言,我也不知道丞相是安的什么心,国库无粮,你不劝说陛下,让其打消发兵的念头;现在,更是在此刻会宴宾客,有何益处呢?
无粮,你得去找大秦的百姓啊,你找我们干什么,找那新任的治粟内史,提高赋税,加大征收,国库还会无粮吗?是不是本事不行,干不来这个活啊。
再说了,任何付出都是求回报的,我们不是猪,也别把我们当成猪,万事不求回报是圣人所为,我们自知不是什么圣人,我们是商人,是士族,求的是权,争的是利,如果大秦给不了我们这些,就少拿大秦说事。
还有,王绾,你别玩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关中士族和老秦人支持你,你能坐上这丞相的位置吗?怎么着,卸磨杀驴了?在丞相位置上坐了几年,就忘记自己屁股朝向哪边了是吧。
“好啊,要钱粮是吧,你也别在这假惺惺的,除非是皇帝直接下令,否则,毛都没有。”
关中赵氏一族族长起身,直接指着王绾的鼻子骂,怒气冲冲,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此话一出,场中宾客齐齐看着这赵氏族长,说话是真的硬,直接指着丞相的鼻子骂,这是不要命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我这个丞相是没什么本事,大不了不当了,只不过,在皇帝陛下还没有换下老夫之前,老夫就依旧是大秦的丞相,这,就是老夫的身份。
况且,现今陛下离朝,朝中大事皆由老夫决断,无粮征粮更是分内之事,你敢如此蔑视老夫,便是蔑视大秦的丞相,今日敢蔑视丞相,那明日是不是敢蔑视皇帝,蔑视大秦啊。”右丞相王绾拍案而起。
顿时,大堂外,许多甲士持剑而来,长剑出鞘。
“嚯!”
这形势变化实在的太快,快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刚才还觥筹交错,现在,便是长剑相向了,这也就几句话的事啊,此时,堂中宾客再也坐不下去了,连忙起身,劝解着这两位。
宾客心中明白,不能在让这两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来一两句,真把丞相惹火了,就算不杀人,弄个下狱也不好听啊,现在,丞相王绾和关中世族的关系算是彻底的碎裂了,在这些宾客心中,丞相已经彻底成为皇帝的人了。
“哼,大秦右丞相,好一个大秦右丞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老夫不惧,做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尚往来,皇帝陛下失信于众人,失信于关中老世族,这岂不是失信于天下,你要是有胆,便下令杀了我,我倒要看看,这大秦,还有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