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了好多好多,哥德堡机场的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林牧钦迟迟没有登机。
在最后的催促声里,他对简爸简妈保证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把她好好带回家。”
那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简羡夏……
钱医生轻轻推开了病房门,沉默地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像雕塑似的模样。
苦参刺槐的罅隙投下的光影在林牧钦面无表情的脸上摇晃,点点光斑如影随动,浮光跃金。
大半晌了,他就这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守着她。
“钱医生,两年前,她也是这样孤独的躺在这张病床上吗?”林牧钦的声音突然响起。
像是一声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开,钱医生猛地怔愣,凝固着继续跟林牧钦的对视。
林牧钦知道了?
钱医生的肌肉紧绷,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甚至还感觉自己有些许的缺氧。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林牧钦顷刻万绪,喉头哽咽,却化作一声叹息,被吞噬于深不见底的心渊。
没想到林牧钦会这么说,钱医生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终究是没开口。
林牧钦瞳孔微沉,清凌凌的说道:“等她醒来,我就回北京,一周后打完比赛,我会立即来新西兰接她。”
“谁也拦不住。”
他一字一句的启唇,锵锵肃然。
这句话,带着不容质疑的强硬,让钱医生的背后一僵。
他忍不住想,如果两年前,不选择隐瞒他,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是不是就不会让这两个小孩抱憾这些年……
床上的人没有意识的低声嘤咛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撞上了林牧钦那张写满担心的眉眼,手臂传来钝痛,简羡夏疼的直皱眉头。
“醒啦,感觉还好么?”林牧钦将她散乱的额发拨到耳后,用蘸湿的棉签,润了润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忍着点。”
简羡夏刚想问他怎么来了新西兰,林牧钦抢先说道:“放心,我一会就回北京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打完……的比赛,我就来接你回家,你乖乖的养伤,好不好?”
像是在自说自话,林牧钦虽是每一句都在询问她的意思,却也不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