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说罢便急急跑了出去,唐瑛知晓她心中感到愧疚与恼恨,此时自是无法安然地待在这间房内,便抬眼示意春竹跟上前去,自己则对着萧清逸三人福礼说到:“世子勿怪,臣女在此替锦姐姐陪个不是,锦姐姐一片善意在先,方才会误解了世子,世子切莫放在心上,臣女等便不叨扰三位世子的雅兴,先行告退”。
唐瑛说罢便走出了房内,舒芷沫亦是福了福礼紧随唐瑛身后而去,身旁的秋菱则是主动地替房中的三人将房门关了去,这雅居中便重回到了一开始的氛围,没了那几抹身影,却是显出了些冷清的意味。
萧涧洄方才还来不及开口,赵锦瑟便已经跑了出去,他微微抬起的手只得放了回去。此时的萧涧洄且给了萧清逸一个暴栗,坐在他身边认真地问道:“好你个萧清逸,你是何时与那赵小姐认识的,你快与我说说,这赵小姐是哪个赵府的,赵......又与唐大小姐交好,该不会是赵将军府上的吧?”
萧涧洄与萧清逸虽然来往密切,然而『性』情爱好却没有一样相似。萧清逸自小便顽劣,亦是对那些美的事物格外上心,自然对京都城内各个官家小姐的『性』格相貌了如指掌,可萧涧洄却从未在意过谁人的相貌如何,他更是日日嫌弃萧清逸这花间浪子的表模样,从不觉得何人美如天仙,相貌在他眼中倒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便是唐瑛与楚萱那般姿容的女子,萧涧洄不过是赞叹一句便抛之脑后,若是无甚往来,日后亦是不会再提及到她们。
萧清逸吃痛地『摸』着脑袋,一脸嫌弃地看了萧涧洄一眼,转而又望去了赵锦瑟离开的方向,心中却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且开口说道:“谁让你整日里不关心这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她还能是哪个赵家的,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赵锦瑟”。
“赵锦瑟......锦瑟......”萧涧洄喃喃地念到,“真是个好名字”。
萧清逸方才说罢便觉得萧涧洄不大对劲,如今一听他口中的私语自是猜测到了几分,转而指着萧涧洄说道:“你向来便不会过问那些官家小姐的事情,这事若反常必为妖,你定然存了一些心思,萧涧洄我告诉你,你修要打赵锦瑟的主意,她是我萧清逸先碰见的!我们两个自是有缘”。
萧清逸说的坚定,萧涧洄却并未放在心上,他清楚萧清逸的『性』格,已不晓得将多少官家小姐划入了自己那处。萧涧洄满心以为萧清逸如今不过是众多次常态中的一次,只开口敷衍到:“行了行了,你以为我是你不成?我是想着赵将军明日会不会拿着刀去你那康王府,赵锦瑟今日面上若是带了一丝伤心来,你小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萧清逸二人且在一旁打闹,萧岐山却是走向了窗口的位置,安静地望着楼下的那抹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广然居外,茯苓刚买好两包糯米糕来,正想着走进楼去,却是瞧见了赵锦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心中疑『惑』且停住了脚步,随后便看到了唐瑛与舒芷沫,这才走上前去轻唤了一声,随在唐瑛身后追着赵锦瑟而去。
街道拐角处,萧皓玄呆在暗处瞧着唐瑛走过,方才他本是要去金祥楼中处理事宜,不想路过街道却是瞧见了茯苓在那摊位处排队候着,萧皓玄料想到唐瑛定然在街道上逛着夜会,便退向了一处等着茯苓买好那糯米糕,好知晓唐瑛此时的去处。
萧皓玄又且瞧了唐瑛一眼,今日去金祥楼本是有着重要之事商谈,自是不能随在唐瑛身后瞧瞧她平日里的状态。萧皓玄不由轻叹了一声,如今瞧见了唐瑛今日的模样,倒也有了几分成全,他正想赶去金祥楼,却是发现唐瑛身后随了个行迹鬼祟的男子,便止住了脚下的动作。
“夜影,你先去楼中便是,让姝娘她们稍等片刻,我随后便来”。
萧皓玄说罢便随在那男子身后而去,夜影却是不明地瞧了一眼自家主子,转而便向着金祥楼的方向走去。
赵锦瑟脚下的步子慢了许多,唐瑛此时已经追上了赵锦瑟,她且拉住赵锦瑟轻声说道:“锦姐姐”。
赵锦瑟且转过了身,面上的红晕仍未褪去,她只低头望着脚尖,亦是未曾言语。唐瑛清楚赵锦瑟的直爽,她现在知晓自己方是做错事情的那个人,自然绕不过这一道弯,只会在心中不断地埋怨自己的不是。
唐瑛不由抚了抚赵锦瑟的后背,这个世道并容不得赵锦瑟这般肆意的『性』格,赵谨城等人同样无法永远护她周全,若是赵锦瑟不将长久的认知扭转过来,日后便会被这世俗的规约所烦扰牵绊,亦是无法快活地生活。唐瑛不愿赵锦瑟磨失掉自身的锐气,却也不可让赵锦瑟日后陷入更大的谎言中却不自知,赵锦瑟可以有棱有角地活着,却不可以对人心抱有全然的信任。
唐瑛知晓此时亦是一个时机,足以让赵锦瑟看清自己身上的弱点,亦是对赵锦瑟日后有着帮助,她且宽慰着说道:“锦姐姐,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错了,你不能在不明前因的状态下便为此事出头,不过此事也是一件好事,当做是一次教训便是,姐姐不必为此懊恼,谁人都有误判的时候,只是锦姐姐日后不可再这般冲动,阿瑛知晓姐姐心软,可世上并非所有柔弱无害的面孔均是那人心中真实的表现,姐姐要学会明辨这些面孔的真假,才会将心中的良善用在最为恰当的地方,亦是对得起这份善意”。
赵锦瑟听着唐瑛所言,缓了许久方才开了口:“我......我不知道那老婆婆有那样的算计,是我错怪了萧清逸,我那日还重重打了萧清逸几下......瑛儿,姐姐是不是很没用,萧清逸说得对,我处事确实是不分青红皂白,倒是平白闹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