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萧景渊

仁宗且瞧了眼萧景渊,心中却是叹了口气。萧景渊是仁宗的第一个儿子,仁宗本是对他寄予了厚望,不想萧景渊的『性』子却是像足了皇后,慈悲良善却是少了些果断与冷静,亦是过于感情用事了些,这般『性』情自是没有能力来坐上这天子之位,只会被旁人设计除了『性』命,然而正是因了萧景渊宽厚良善的脾『性』,他的身旁却是聚集了一些清流之士辅佐与他,那些幕僚都且有着能力,自是不会让萧景渊被那些宵小陷害了去。

仁宗倒是因此放心地让他居于这太子之位,一来安抚住朝堂上的那些老古董,二来也能因此护住容妃母子的安全,倒也算是冥冥中的天意。这众多皇子之中仁宗最为看重的便是萧景焕,除却他是容妃之子的原因,亦是因为萧景焕与生俱来的特征。

萧景焕无论是『性』情和喜好上都与儿时的仁宗颇为相似,便是遇事的态度都且如出一辙,他无疑是仁宗心中最为肯定的一个儿子,加之萧景焕的头脑与判断力在众多皇子间最为出众,若他继承了帝位自然能带给天祈百姓一片繁盛的生活。于公于私,仁宗都是想要萧景焕成为天祈国下一任的帝王,无奈容妃最是不愿萧景焕处于这高位之上,却是令仁宗分外无奈。

容妃越是这般不愿,仁宗愈加想要让她们母子受到天祈国万民的敬仰,更是要让容妃成为天下女子艳羡之人。仁宗并非对皇后无情,皇后是太后当年选出来的人,太后认为皇后自然能够做好这一国之母的位置,事实证明太后的眼光自来准确,皇后这些年来确实不曾辜负太后的期望,她将后宫治理得极好,亦是有着良善之心,从不曾私自加害于任何妃嫔,然而仁宗对皇后一直以来有的只是互相间的尊敬与扶持,却并未有过内心深处的悸动。

仁宗这一生唯一的悸动便只有容妃一人,容妃像是老天爷对他的怜悯,怜惜他这一生都且处于陷害背叛之中,方才将容妃这般独特真挚的女子放在自己面前。仁宗不爱皇后,然而皇后是为他分忧排难多年的女子,他却并不会不顾及皇后与太子日后的处境,容妃并不知晓他早已写下了一封密诏,其上便是令萧景焕为新皇的旨令,亦是分封萧景渊为江南王,好让他自此远离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与皇后一同去往江南那片温婉之地安度晚年。

仁宗知晓皇后的『性』情,亦是肯定萧景焕的能力,他明白这道密诏无疑是对容妃与皇后最好的方式。仁宗便不再思及此处,且抬手示意萧景渊坐下,方才轻声开口道:“蓁儿方才落水了......”

“什么?我要去看看蓁儿......”萧景渊听到这句忙且站起了身,面上已然布满了担忧之『色』。

仁宗瞧见萧景渊这般举动却是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怨恼着萧景渊的喜怒于『色』,且沉声开口道:“坐下!你是天祈的太子,做事如何能这般沉不住气?面上的情绪都且收不住又如何做得好这太子,父皇方才的话都且未说完你就这般打断,这便是太傅教与你的待父之道?你这太学却是白上了!”

萧景渊看着仁宗面上的不虞,这才坐下了身,面上却是有着疑『惑』,似是不知仁宗为何突然这般恼怒,他且轻声开口道:“......儿臣只是担忧蓁儿,情急之下方才打断了父皇......太傅他并没有这般教导儿臣,是儿臣的错,父皇莫要生气才是”。

“蓁儿她无事,被唐家丫头救了上来”,仁宗瞧着萧景渊面上的疑『惑』不由轻哼了一声,只觉自己满身的怒气且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他只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而出声说道:“罢了罢了,我与你生什么气,你去瞧瞧蓁儿吧,小声些,她刚且睡下”。

仁宗刚且说罢,门口便走进了太后三人的身影,仁宗这才起身扶着太后坐在了椅座之上,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的位置。萧景渊转身之际只瞧见唐瑛明媚的容颜,他且愣了片刻,只想到许久前在唐府花园中见到的唐瑛,那时的她神『色』摇摆不定,亦是有着『迷』茫与挣扎之意,自是不同于此时的镇定与自信。

萧景渊恍惚了一刻方才回过神来,且走向皇后面前轻声说道:“母后,儿臣去瞧瞧蓁儿”。

皇后笑着望了萧景渊一眼,她自是明白仁宗这许多年来的无奈,亦是知晓仁宗心中看重于谁,可在她心中的萧景渊却是这个世间最好的男儿,她并不求那个万人之上的龙椅,只愿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保全萧景渊与萧蓁儿二人,好让萧景渊永远保持着这样的『性』情,一生且按着自己的喜好过活便是。

皇后不由拍了拍萧景焕的手,只轻声回道:“去吧,莫要吵到蓁儿”。

“母后与父皇说出来的话都且是一模一样,放心便是,儿臣断然不会扰到蓁儿,自然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萧景渊无奈地回道,又且向太后说明去意这才走出了宫内,出门之际却是回头瞧了唐瑛一眼,面上且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唐瑛此时方对着座上的仁宗行了道礼数,随后便起身望着前方之人。仁宗知晓唐瑛下水将萧蓁儿自那池塘内救了出来,自是对唐瑛的胆量与果断赞赏不已,因着唐瑛救了萧蓁儿的『性』命,仁宗如今倒是对唐瑛多了三分喜爱来,他且看着唐瑛这一身的衣物只觉分外熟悉,却是想不起在何处瞧见过。

仁宗倒也未曾细想,且抹去了心头的熟悉感出声问道:“唐家丫头,你今日救了蓁儿的『性』命,孤自是该重重赏你,然而你这般机灵之人,孤却是想不到该如何赏你,孤尚且记得百花宴那日你向孤讨要了一个心愿,此次不知又想出怎样的鬼法子出来,你且说说,定要说出个心愿来,孤倒是想听听你这丫头的口中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