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是何人

“可若是叶太医担心那些仇家追踪到臣女身上,自是不会传出任何风声出来,倘若他真且在叶府中养过一两日伤,那府中自会留些蛛丝马迹才是,或许亦会留有叶太医的书信......世子,叶太医知晓臣女发觉不对后定会找你,这京都内除了臣女,唯有世子您与他有过来往,世子是臣女唯一的选择,叶太医他或许便是要引我们去叶府中查探一番,世子带臣女去叶府可好,臣女定会找到一些线索来”。

萧逸听到此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上翻涌,他自是听到了唐瑛话中之意,然而他抓住的却只有一句。萧逸只怔愣在原地,耳内不断重复着唐瑛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世子是臣女唯一的选择......

若是如此,该是极好。

唐瑛说完那番话后便定睛望着萧逸,却并未在萧逸眼中瞧出赞同之意,只觉萧逸神『色』涣散,倒是有着怔愣之态。唐瑛不由轻咳了声,亦是出声说道:“世子?”

“啊,好......阿瑛说的不错”,萧逸笑着说道:“便按阿瑛的想法来便是,阿瑛要何时去叶府?不若晚上再去,那时自是极难被人发觉,亦是安全了许多”。

唐瑛对叶泽宇没有『性』命之忧分外肯定,这份肯定的语气便是唐瑛自身亦未发觉到。萧逸面上含笑心底亦是欢喜异常,他只捕捉到令他难忘的语句,自是忽略了唐瑛话语间的肯定,倘若此时换做了萧皓玄在此,却是会察觉到唐瑛这太过确定的表现,亦是会发觉唐瑛眼底里的镇定,她并不担心叶泽宇的安危,全且是关切之意,唐瑛此番表现在面对一件未知之事时自是显得太过不寻常了些。

“好,戌时后半点去往叶府便是,臣女会自侯府偏门出府,世子那时便在侯府偏门处与臣女汇合”,唐瑛思虑了片刻,随后便瞧着萧逸说道:“世子此时可离开了,臣女最不怕蠢笨,却是害怕困乏,臣女要歇息片刻,世子好走”。

“不必如此麻烦”,萧逸又且勾起了嘴角,“阿瑛晚上这般出府亦是有着被人发觉的风险在内,不如今夜早些入睡,亦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便在戌时再来阿瑛房中,阿瑛记得留扇窗户便是”。

萧逸说罢便打开了窗户,刚想着翻窗而去,却是瞧见了一个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忙且关上眼前那扇窗对着唐瑛说道:“阿瑛,有人来你院子里了,他是何人?”

唐瑛透过薄纱向外望去,亦是看到一个身影自院门而来,正且站在自己院中,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唐钰。唐瑛虽是无法抵制萧逸这般行为,然而她心中的忧虑从未减少过一份,如今在看到唐钰的一瞬间便感到了一股羞恼之意,亦是有了些心虚来,倘若让唐钰发觉自己房内存了个萧逸在,自是会生出一份担忧。

唐瑛只蹙眉看向萧逸没好气地说道:“是臣女哥哥......臣女早先便说过让世子莫要再擅闯女子闺房,世子不听,如今倒好,若是让哥哥发觉了世子在臣女房内,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臣女瞧着世子今晚亦莫要来臣女房中,臣女自会躲过旁人离了府,世子不必担心便是”。

萧逸从未瞧见过唐瑛这样恼怒的神『色』,他倒未因此生气,却是笑着说道:“阿瑛心虚?莫不是阿瑛心仪于我?”

萧逸在说出这句话时亦是心跳如鼓,他自是以着玩笑的语调说出自己心中想要知晓的问题,然而在说出这句话后他却生了悔意,亦是感到了自己有些着急,萧逸想到此处不由将嘴角再次勾起了些,尽是一副调笑之态,好以此抹去唐瑛心中的怀疑。萧逸笑了笑随后亦是收敛了神情,他自不愿以此番情景出现在唐钰面前,亦是不想让唐瑛的哥哥对自己生出不喜来,他且轻声问道:“你哥他不会进来吧?”

唐瑛只注意着院中的动静,待瞧见茯苓自一方走来后方且放下了心,亦是轻声回道:“不会,茯苓已经出来了,她自会处理好......只是你也莫要泄『露』了气息,臣女哥哥自来敏锐......”

唐瑛刚且说完,便瞧见唐钰警觉地看向了自己房间的方向,她不由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真且是说中了。唐瑛只将窗户底部的锁栓『插』好,忙拉着萧逸向着床边走去。

院中,茯苓已是将唐瑛正在午睡一事告知了唐钰知晓,却是看到原本面带笑意的唐钰只一脸警备地望向了唐瑛房间的方向。茯苓瞧到此处先是一阵不解,随后亦是生出了警戒来,她知晓唐钰不会突然间生出防备心,如此举动定是唐瑛房中有了些陌生的气息,茯苓眼前不由浮现出上次在房中看到萧逸满身是血的模样,眉头亦是蹙紧了许多,此时萧逸闯入唐瑛房内的几率自是极大。

茯苓心中虽是猜测到了几分,却亦是不可断定此事,倒也不知晓自己如今该不该拦着唐钰,倘若唐瑛房中是个陌生之人,那唐瑛自是身处危机,唐钰入内查看自是会对唐瑛有利,可若房内之人真且是萧逸,那唐瑛便当真说不清楚此事,自是一番尴尬之相。

茯苓正且想着对策,便瞧见唐钰已然恢复了面上的柔和,只轻声对着她说:“我方才在街道上给阿瑛买了些藕粉丝糕,我记得阿瑛最喜食这些甜味的点心,只是这点心冷了倒是少了些香糯,茯苓且入内瞧瞧阿瑛可有醒来,我便在这候着,若是醒来了你唤我便是,倘若阿瑛依旧熟睡,亦是莫要吵到她,茯苓便将这糕点放好,便等得阿瑛醒来再用亦可”。

茯苓看着唐钰眼底的神『色』倒是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在听到唐钰这番话后且是松了口气,亦是暗自赞赏唐钰心思细腻。唐钰方才自是生了疑心,而他此举便是在求证心中的疑『惑』,亦是避免了此事宣张开来,倘若茯苓待会儿未能出来,或是茯苓发出任何响动,唐钰自会知晓唐瑛房内有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