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常这些年来在天祈国的行动极有可能是聂无涯所授意,倘若尤常接近于唐瑛同样是受到聂无涯的指令,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便会更为复杂与隐秘。萧皓玄不明白聂无涯的意图,更是不知晓唐瑛为何会引起聂无涯的注意,他只觉得聂无涯此人定然会带给唐瑛一系列的危险,无论聂无涯对唐瑛生出来的情绪是友好或是恶意,他都不可与唐瑛有任何牵连。
聂无涯是沧澜国的太子,单单凭借这个身份便断然不可接近于唐瑛。自古以来异国之间均不会存有长久的友谊,国家不允许各国国民与异国之人交好,更何况如今的对象已然成了这一国的太子,倘若旁人知晓了聂无涯与唐瑛有些来往,定然会将唐瑛扣上通敌卖国的嫌疑,亦是会疑心唐轩城与赵家的用意,方且是数不清的麻烦。
萧皓玄想了片刻便铺开一页宣纸准备书写,他要将叶泽宇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唐瑛知晓,唐瑛一但得知了叶泽宇为沧澜国太子的幕僚,自是会做出相应的判断,萧皓玄明白叶泽宇这些时日来不曾对唐瑛生出过任何恶意,而唐瑛与叶府的来往亦是只有萧皓玄几人得知,如今的情况倒是不必担心唐瑛会受到旁人的猜忌,只是如今虽是无甚危险,然而叶泽宇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是个隐患,一但为旁人知晓叶泽宇的身份以及唐瑛与叶府的交与,唐瑛亦是会因此受到牵连。
萧皓玄不会私自断绝唐瑛与任何人的往来,他却是可以将这事实告知于唐瑛,选择权同样是在唐瑛本身,若是她相信叶泽宇的为人,亦是并不担心叶泽宇的身份可能招来的隐患,萧皓玄便做好身外的保护事宜即是足够。萧皓玄这方刚且提下一笔,便感到一阵有力的气流自外传来,萧皓玄且侧身闪过,且瞧见一枚银镖正且嵌在身后的墙背上,其上亦是带有着一张信纸式样的物件。
萧皓玄神『色』且冷了半度,上前两步取出墙面上的银镖与镖上带有的信纸,展开信纸来且大致瞧了瞧,倒是逐渐抹去了面上的冷意。萧皓玄看罢信纸后便将其点燃了去,他随后只望了眼桌面上的宣纸,亦是没有了书写的意图,转而向着房外走去。
此时的琉璃阁中,茯苓正且在房内安静地侯着,唐瑛亦是面『色』冷淡地作着手中的画,室内的氛围倒是颇为僵持严峻了些。书意此时已然走出了房门,且轻步来到了院中准备去唐瑛房内侍奉,书意且走了两步,却是瞧见前方冲出来一抹身影,她抬眸望了眼,自是语调温驯地说道:“白芍姐姐......”
“休要如此唤我,也不觉得恶心得慌,当真是脸皮厚的可以”,白芍一脸怒意地说道:“书意阿书意,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不想你竟是有着这般『迷』『惑』旁人的能力,那宝秋但是对你深信不疑,她只差替你还与我两巴掌来,你自是个有能耐的,方才是我气急了,倒是中了你的计,如今你是获得了院中所有的同情与怜惜,我自是成了那凶狠之人,也罢,与你也懒得做那面上的假装,凶狠便凶狠,亦是让我轻快许多,你莫要得意,我定然会将你赶出琉璃阁赶出侯府去,总有一天,你这心思会被所有人知晓,更是会被小姐看出你的居心!”
书意瞧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白芍且是冷笑了一声,亦是目『露』狠意地望着白芍。白芍所言倒是直意是书意设下了这一场局,『逼』迫白芍动手掌嘴书意,当真是可笑,书意已是攒紧了双手,面上隐隐的痛意真实地反映着晨时的屈辱,如今并非是白芍一人不愿与书意做这面上的和谐,便是书意此时同样不愿再对白芍多施一份笑颜。
书意且笑了笑,走前了两步轻声对着白芍说道:“白芍姐姐,你知晓我野心勃勃又如何?你看得出我不甚忠心方能怎样?这个世道谁人不为自己考虑,我自是如所有人一般的心思,便是你识得人心遍览人情,此时亦是毫无办法不是吗?你且去告诉小姐阿,告诉这院中的众多丫鬟阿,瞧瞧她们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看看你会不会成为更加不可理喻的人......”
书意说着且是柔笑了一声,继续与白芍说道:“姐姐往后若是还且想要责罚于我,便尽且动手便是,看这最后被小姐赶出院门的究竟是你还是我,别是白芍姐姐的心愿不曾实现过一个,算且是帮助妹妹我实现了心中所念所求,姐姐好生思量才是,往后莫要怨怪妹妹不曾提醒过姐姐”。
书意说罢便侧身走去,并不再注意身后的白芍,心中积存许久的恨意与怨气亦是随着这番话而减少了许多。书意一路走着只觉身体内的力量逐渐多了些,她知晓自己如今已然不必害怕白芍她们几人,唐瑛现在已然将多数的信任转移到了书意身上,而书意更是担任了联系唐瑛与白芍她们关系的中间者,现下是她书意决定白芍几人的去留,白芍自是无法再威胁到书意。
书意多日来所压抑的屈辱感已然随着身份的变更转为了一种统御力,书意享受于这样的感觉,更是要让余生皆处于这般情境之下,她不要再成为以往那样受人差遣瞧人眼『色』的下人,她自该是成为上等人,过着受人伺候受人艳羡的生活,便是没有唐瑛那样的姿容,也绝不会局限于这低贱的奴婢之身。
书意的眼前且浮现出往日邻里鄙夷惋惜的神情,更是想起她那哥哥丑恶的嘴脸,以往的屈辱尽数在眼前显现,终而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泡影,这宣示着书意所经历的悲惨与不堪的不复存在,如今在书意面前的是一片光明与荣华,书意势必要抓住这个机遇,她不需要那些虚无的名声,她只要切实的显贵与无虑尊荣的生活,亦是会为了这一切拼尽一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