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在瞧见唐瑛的示意后便飞身离去了客院中,待到他行至屋檐上,却是感到身后有些许陌生的气息,当即便转身望了一眼,而身后的屋檐上,不过是飞走了一只灰头麻雀,除此之外,自是没有旁的人影。
唐舟眉头微皱,却也不再多加逗留,倒是快步返回了自己房中,好将一身衣物尽早换回。
侯府客院外墙后,夜影只秉着气息等待着唐舟离去,待到唐舟的气息消失在周围后,夜影方才再度飞上了屋檐,只定睛望着院中的事宜。
唐瑛与葛大壮二人此时已然走出了房间,而在唐修辰同萧景焕这两处房间中,均是传出丝丝幽香来,院中的唐瑛只冷眼瞧了房门一眼,确定无误后方才由着葛大壮带离了客院之中。
在唐瑛二人离开客院之后,客院之内却是逐渐传出些许急促的呼吸声,倒是将院内的氛围变得热切了许多。
夜影在听到一声微不可见的嘤咛声后忙且飞身离开了院中,亦是先行返回萧皓玄身边复命。
夜影一路行着,心中不由得在细思方才的一切。今日之事,唐大小姐确是有着自己周全的准备,倒也不大需要淮南王府等人前来帮上一手,只是方才那个唐舟,对待唐大小姐的态度却是令人深思。
夜影与唐舟当是相似的身份,而他们的主子更是明确,依着唐舟在侯府的立场,他应该对唐侯爷忠心不二才是,像今日这场算计,饶是首先生出恶意的一方是唐修辰,唐舟亦是不应该听从唐大小姐的吩咐行事,不然便算是对唐侯爷未尽忠心。
唐舟照理应该对唐轩城坦明这一切,由着唐轩城出面化解唐修辰与唐瑛之间的矛盾,然而唐舟没有这样做,他今日尽是为了唐瑛的处境而考虑,这样的做法,自是有着私心在内。
夜影想到此处只微微蹙起了眉头,便不知晓自家王爷了解到唐舟的心意后,心中会不会多有排斥,而若唐大小姐真生将这唐舟瞧做了心腹,对于自家王爷而言,当且是一个日日悬在眼前的障碍。
夜影只摇了摇头加速向着侯府书房而去,此时尚且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总归自家王爷连着自己的心意都未曾明确表示给唐大小姐,二人无甚亲密,唐瑛便是心仪于那唐舟,自家王爷亦是没有立场来干涉此事。
与此同时,唐修辰带来的那些公子却是有了些焦急之心,距离唐修辰约定好的时辰已是过了些许,然唐修辰亦是未曾归来,这样的情况在以往从未发生过,在其中几名公子瞧来,唐修辰一直以来便是一个言而有信而举事稳妥之人,今日这般失约,倒是有着异样。
一个公子实在是隐忍不住,只对着身旁众人说道:“你们说,唐二少爷方才为了何事而去?怎生此时还未曾归来?”
“想来是突生急事,许是唐侯爷令人唤去也说不定,如若不然,唐兄倒不会将咱们这些人闲置在此处”,另一个紫衣公子轻声应道,面上倒也为唐修辰能否及早回来而感到忧心。
各个公子因着前几人的议论,倒也各自开始了议论来,在他们议论声骤起时,前方却是急匆匆地跑来一个婢女的身影,倒是满面焦急尴尬之状,那婢女亦是撞到了一位公子,随后只传出一声惊呼,这样的动静自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这婢女起身时亦是慌张之态,连着对那公子道歉是同样多有敷衍,她同是不安地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多瞧了一眼,这一眼后倒是红了耳根,倒是让周围各个公子少爷感到了些许蹊跷。
“你站住”,方才被撞到的那个公子不虞地命令到,却不想那婢女已然跑远了去,好似身后有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众人瞧见此景更是多出了议论,只觉得这侯府自来是门风严谨,然而对于丫鬟婢女的管教当是毫无规矩,这般无礼莽撞的丫鬟竟然也能好生待在侯府之中,真真是令人诧异。
然众人间亦是有着心思通透之人,他们只生出了好奇与质疑之心,倒是多瞧了眼那丫鬟来时的方向,侯府这样的府门自不会坏了规矩,这丫鬟间的礼度自该极为严谨。
然而那丫鬟却是一路慌张,瞧见身后之路更是红了面色,倒好似身后有什么难以入目的场景一般,而足以令这婢女羞红了脸的事情,只怕与男女之事分不开关系。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前方却再且走来了一个小厮,他只对着众位公子行了礼数,随后才满是歉疚地说道:“各位少爷,实在是对不住了,二少爷恐怕一两个时辰都难以来此处,公子们不妨先行返回青竹居中,二少爷处理过事务后定会急早前来与众位赔罪......”
此句一出,这些公子少爷面上的神态却是多有不同,有人尽是理解,有人为了那山水渔夫图一事感到了失望,而却亦是有人感到了怠慢,倒是难以如此转身返回。
“不知唐兄遇见了何事,倒是将我们这些人尽数搁置在了此地,该是多有失礼,你不妨仔细说与我们知晓,也莫要让我们误解了唐兄,反倒是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一名青衣公子只不快地说道,他心中感到了怠慢,更是为了瞧不见张儒人的山水渔夫图而生出了些怒意。
这小厮忙且福礼告罪,倒是再次出声回道:“府中方才来了个贵客,二少爷本想着同那贵人好生说几句便返回此处同公子们瞧那画作,然那贵人却是有着急事同少爷共议......”
“这贵人,侯府实在是得罪不起,只得小心供着,众位倘若理解,便随小的回了青竹居可好?”
众人听到小厮这般说,心中便也有了计量,连着侯府都不可怠慢之人,自该与皇室有着联系,众人亦是听出了这小厮话中的暗示,当即便有许多人消了脾气,自是要转身同那小厮返回青竹居中再且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