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且微蹙着眉头继续说道:“我知晓如今的情况对你颇为不利,但清者自清,你若当真无辜,小姐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自然不会让你受这冤枉,可若如今所表现出的一切便是真相,你亦是咎由自取......”
“无论事实如何,小姐对你从无半分亏欠之处,这是整个琉璃阁都瞧在眼中的,若那些真是你犯下的罪行,小姐无论如何惩罚你,都且是合情合理的举动,我只愿你莫要再执迷不悟,却是因此而忘却了小姐对待你的好......”
“倘若你真的不忠于小姐,便莫要再辩解任何了,但凡你尚且念及小姐这许久对你的好意,也不该再听从你如今的主子,却是处处欺瞒于小姐,甚至是做出对小姐不利之事......”
玉竹说罢便端正了身子,只淡声说道:“若是你如今这些作态亦是假装,不过是是为了引起小姐的怜惜而再次谋害小姐,书意,那我亦不会原谅你......你便在这好生想想,小姐待会儿定然会来细细问你,望你那时莫要再有一句欺瞒”。
“左边托盘内放有伤药和纱布,你若是觉得伤口痛了,便再且撒些那个白瓶内的药粉,那是止痛的......”
玉竹说罢便不再多言,刚且转身意欲离去,便听得书意声音沙哑地说道:“玉竹姐姐,多谢你”。
玉竹脚步一顿,只转身瞧了眼书意,自是看到书意眼底的坚定与感激,她心中倒是愈发觉得书意颇为无辜了些。
“你休息会儿吧,莫要多想了”,玉竹语气倒也软了些,而后便不再去瞧书意,自是走出柴房将房门锁上了去。
书意在房门关上的一刹便收起了面上的笑意,眼底的冷冽之色便逐渐显现了出来,眼下那伤口的痛意已然极重,然而她却不欲用那些个药粉,书意且冷眼看着面前的药瓶和纱布,而后便转过头去趴在胳臂之内,倒是闭眼安睡了去。
与此同时,玉竹已然遣散了柴房外的丫鬟们,自己则迈步向着前院走去,未曾走得几步,便遇见了匆匆而来的茯苓。
茯苓瞧见玉竹便将其拉向一旁,且瞧了眼四周,而后方对玉竹附耳说道:“玉竹,你去小姐房前守着,莫要让任何人入内,我且先出院一遭,你仔细瞧着,万不可生出马虎”。
玉竹瞧着茯苓面上的郑重,倒是疑惑地问道:“小姐房内......”
玉竹说着便看出了茯苓眼底的示意,而茯苓此时亦是捂住了玉竹的嘴巴,倒是拉出她的左手在手心比划着,玉竹待感到茯苓所划出的名字后,面上便也紧张了许多。
“那你出院作甚?”玉竹轻声问道,倒也不安地向着唐瑛房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茯苓再且瞧了眼四周,只拉着茯苓向着唐瑛房前走去,转而轻声说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件事情本就是极为不妥之事,饶是小姐自处清白,却也难以让旁人深信于此......”
“我自是不可由着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小姐制不住那尊大佛,亦是不愿将事情闹大了去,那我便去寻个能制住这佛的人来,让这件事情彻底了结了去,不然我在心中却总是不安......”
“好了,不说了,我且去了,再不抓紧些,只怕这个机会便也就此失了去,错过了今日,却是再难有此机遇了”。
茯苓说罢便匆匆向着院外而去,玉竹只蹙眉看着茯苓,心中尽是疑惑,而后倒是收回了心思向着唐瑛房门口而去,且是满心戒备地守在了门外不远处。
茯苓此时只快步走着,她自是要去寻淮南王来,如今侯府之内,便唯有淮南王足够压制住这盛王世子,而整个京都城中,能让茯苓相信的尊贵之人亦只有淮南王一人。
然茯苓如今同样是一团乱,她不知晓自己即便将此事告诉于淮南王知晓,淮南王又该以何种方式于身份来插手这件事,茯苓更加不知晓,自己这个举动又是否会惹出另一场混乱来。
只是茯苓心中对淮南王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她只觉得淮南王定然能将事情处理妥当,既会解决掉盛王世子这个麻烦,让唐瑛不再处于危机之内,亦不会因了此事损害到唐瑛的声誉,却是让唐瑛深感为难。
茯苓心中混乱,脚下却是愈发快了些,她尚且不清楚自家侯爷与淮南王等人目前待在何处,便只能让自己尽量节约些时间,若是这盛王世子待会儿却是离开了侯府,却只怕淮南王不会再相信自己的说辞。
唐瑛房中,萧逸已然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倒是看着一脸平静的唐瑛笑着说道:“阿瑛,茯苓那丫鬟方才倒是颇为紧张,倒好似我会对你不利一般,却是不如玉竹那丫鬟伶俐”。
萧逸清楚茯苓已然猜测到了自己的存在,倒是扬着嘴角转了转手中的青瓷杯,他说着便是想起许久前他偷偷来到琉璃阁时,便是玉竹不经意间给了自己与唐瑛独处的机会。
想到此处,萧逸面上的笑意便也更深了些,倒是继续说道:“往后便由着玉竹那丫鬟在房内守着吧,玉竹实在,倒也不像茯苓那般警惕,茯苓这眼神,且让我都有些个心虚了”。
唐瑛听罢倒是转眼瞧了眼萧逸,只挑眉轻声问道:“怎的,世子对臣女身边的丫鬟很熟悉?”
“自然,阿瑛周围之人,我自该熟悉”,萧逸笑着回道:“可惜对于阿瑛,我却是难知喜好,旁人处不可查得,不如阿瑛自个儿来告诉我,便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