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尽是真诚,笑意亦是再真实不过,至始至终,她都未曾质疑过母妃接近她的用意,尽以一番诚挚相待,在同她结识之前,母妃从不知晓,世间竟是有笑容这般明媚的女子,竟会有着这般至纯至善之人”。
“母妃接近老淮南王妃的初衷,是想要看清楚她对于老淮南王的态度究竟是何,同样是因了心中对她的好奇,可到后来,母妃却是为老淮南王妃所吸引,亦是真正不愿失去这样一位挚友......”
“母妃无比庆幸于自己向老淮南王妃迈出了这一步,若那时不曾同她结交一番,便该是母妃这一生最大的憾事,尽管母妃的初衷并非是善意,可这番结识,却是幸事,那段时日亦成为了母妃这一生中最深的印记”。
“京都城内,人人皆知晓老淮南王对老淮南王妃情深义重,知晓老淮南王为了老淮南王妃当面拒绝了陛下与太后娘娘,亦是知晓他对老淮南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众人看到的,大抵都是老淮南王对老淮南王妃的付出......”
“可是却从无人清楚,老淮南王妃又是如何对待的老淮南王,整个京都城的女子皆是艳羡老淮南王妃,只说道她定是修了八世的福分,方才能遇到老淮南王这一良人,得到他这一片真心相待,母妃一开始,同样是如此认为”。
“然而随着与老淮南王妃的接触,母妃却是逐渐发觉,并非是老淮南王妃生来幸运,此生方得以遇到老淮南王,他们二人,却是命定的缘分,老淮南王妃值得老淮南王如此待她,他们二人相互深爱着对方,亦是再般配不过......”
“很久之后,母妃已经彻底敛下了自己的心思,就这样看着老淮南王与老淮南王妃二人,母妃心中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不觉间,老淮南王妃已然成为了母妃心中一个重要的存在,她是母妃深爱之人的所爱,同样是母妃的挚友......”
“她便好像一道流光般闯入母妃的生活内,实乃意外,却是成为了始终不灭的存在”,安诗滢眼中微暗,只继续说道:“然而母妃心思的变化,丹乐却是不知分毫”。
“母妃从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表露心中所想,丹乐她只知母妃爱慕于老淮南王,知晓母妃对他的心意不减,却不晓得,母妃心中已然不再如当初那般执着,母妃依旧满心倾慕于他,却更愿意让他长伴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旁,一生便只守着她一人”。
“丹乐亦是不觉,母妃对于老淮南王妃的亲近并非面上作态,母妃真正将老淮南王妃看做是一个不可失去的人,这是母妃先前从未料想到的局面,事情的发展已然不如最初所想的那般,因果自是发生了变化,可这变化,只在母妃一人心中变更......”
“那时,同老淮南王妃的关系日渐亲密,她亦是屡次邀请母妃入淮南王府内相聚,倒是一心想将母妃介绍给老淮南王相识,这本是母妃最初最期望之事,可当老淮南王妃真正提及此事,母妃却是已然不愿步入淮南王府一步”。
“母妃心中依旧爱慕着老淮南王,亦是极想同他有着接触,然而母妃却不愿因了此愿,却是彻底失去老淮南王妃这个朋友,母妃为此感到不安,生怕离着老淮南王近些,便再难隐藏住自己心底的爱慕......”
“更是担忧自己的情愫会为淮南王府诸人所察觉,害怕到最后,当真会破坏到自己与老淮南王妃的情谊,那这一切,倒尽成了一场空,老淮南王妃在母妃心中,却是更重要的存在,因而母妃拒绝了老淮南王妃的提议,更是万般叮嘱于她,莫要在淮南王府内提及自己,母妃愿一心爱慕于老淮南王,便远远地瞧着他就是了......”
“老淮南王妃只当做母妃生性喜静,不愿为王府那些繁琐的关系所牵累,更不愿应付那些繁缛礼节,自是应了下来,当真从未在老淮南王面前提及母妃,那时候啊,伴在老淮南王妃身边,当是母妃至为轻快的时日......”
“母妃会与她谈论人生百事,山川草木,总归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皆是母妃与她的话题,而越是与她熟识,便愈发觉得她身上所持有的美好之物却是难以估量,那段时日,眼前得见老淮南王妃的笑颜,同样得知老淮南王的喜好趣闻,母妃心中,自是极为满足”。
“然而,丹乐不明母妃心意,母妃那时更是不曾注意到她的心思,她只觉母妃在老淮南王面前所流露出的笑意,皆是隐忍无奈之举,更加深觉母妃努力许久,却依旧不曾与老淮南王有分毫进展,倒是处处为老淮南王妃所压制......”
“丹乐担忧母妃,更是想要母妃达成心中所愿,母妃知晓她忠心,却不曾想到,她为了成全的母妃的心愿,倒是抛开了善恶之分,真生做下了那害人之举”,安诗滢转而望向萧逸,亦是一字一句说道:“丹乐她寻来了南疆毒蛊,将那蛊毒夹杂在了老淮南王妃的糕点膳食之中,而那些个吃食,均是母妃送予老淮南王妃之物”。
“逸儿,是母妃,亲手害了老淮南王妃”。
南疆毒蛊。
萧逸在听及这四个字时,眼底只划过一抹异状,神情亦是有所动摇,而他面上的冷意,亦是自此裂开了一道缝隙。
萧逸听闻过南疆蛊毒,便也知晓南疆蛊毒的可怖之处,南疆毒蛊最令人惊惧之处,并非是死亡这个结果,而是其间折磨中蛊者的过程,却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亦是不能,毒蛊一计,当得上是世间极尽恶毒的算计。
但凡身中南疆毒蛊者,当会受尽这蛊毒的折磨,自如身处炼狱之内,要解得这苦痛,自是得那施蛊之人亲手解开这中蛊者身上的毒蛊,如若施蛊之人从不曾有救这中蛊者的念想,要救得此人脱离蛊毒的折磨,便只余下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