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且轻拍了拍赵韵的肩头以示宽慰,随后方散了笑意,只抬眼望向唐老太太那处,唯温声说道:“母亲,您觉得儿子不尊不孝也好,不义不为也罢,儿子皆无异议......”
“无论是为此召开一次族内大会,还是告知于陛下,亦都随着您,对岚儿一事,儿子心意已定,断不愿再多说于此......”
“母亲于此逼迫儿子,倒不如令三弟好生寻些有用的门路来得值当,现下天色已晚,您若要于此耗着,儿子与韵儿便陪着您,令下人备些炭火屏风便是......”
“若您本不愿于这院中耗费时辰,且早些回院安寝吧,有些事情,断要讲个是非公道,国事之前容不得徇私枉法,家族内端,亦不可以亲情一说来无端庇护......”
唐轩城语气温和,然说出来的话,却如寒冰般直击院中诸人的内心。
“法外留有人情不假,可这情分,亦该有个界度在内,因而母亲今日所为,儿子实在不敢苟同,于岚儿那处,儿子已然做出了退让,这一步,儿子极不愿走得,自不会再后移半分,若母亲为此要以自身相逼,儿子已然退后的这一步,只怕亦得收回了”。
唐轩城说罢便不再去瞧唐老太太,倒是揽着赵韵退开了几步,唯站在屋檐下候着,自不愿赵韵再经受这四方吹来的冷风。
院中的氛围已然冷到了极点,唐老太太如今是退不得也进不得,若是现下心生退缩,明日这侯府上下都会知晓自己于霁月阁内所受到的“侮辱”。
可若是再行逼迫,只怕唐轩城却不会再留有情面,若是因此与唐轩城撕破了脸皮,她于侯府内,便算是真正走到了末路。
两相权衡之下,自是依着唐轩城的心思而为损失较小。
唐老太太知晓此理,然而她却实难迈出这一步,如此做小伏低之态,当为唐老太太所抵触,她难以忍得对唐轩城与赵韵二人低头,更难忍自己会于这些下人们面前失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