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季宴礼始终表现得很平静。
平静地将季世镜的页面退出去,平静地一一点开与他最近聊天的人,平静地为她翻动聊天记录,为了让她看清楚,划动得很慢。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热气喷洒在耳侧,十分有侵略性。
云岁晚心不在焉,眼睛跟随着他的指尖而动,屏幕上的文字却一个字也没读进去。
时间过得很慢,不到三分钟,她摁住季宴礼的手,说:“不用看了。我信你。”
“好。”
季宴礼松开手,手机依旧在她手里。
低头含住她的唇,动情地吮吸片刻后,抱着她仿若依赖地蹭了蹭她的脸,轻声道:“岁晚,我很高兴。”
云岁晚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一时不敢动,也不敢挣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怕或者紧张,心跳得很快。
听着他含笑的嗓音,云岁晚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季宴礼有没有察觉到她说谎,又或者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但对她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不揭穿,他们都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以后我会尽量回来早一点儿。”
云岁晚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季宴礼所说,他回来的时间比之前早了不少。
云岁晚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也怕自己生病的事被他察觉。
然后接二连三牵扯出这么多年她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所说的放下都是谎言。
更何况要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云岁晚只是想想就觉得窒息,更觉得没有必要。
她让厨房提前一个小时做饭,这样也能和季宴礼完美错开。
松风湾里有一个花房,里面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确保里面的花永远都开得鲜艳娇嫩。
花的香气沁人心脾,云岁晚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手里捧着一本书,余光却观察着周围佣人的行动轨迹。
看着看着,她将书放在脸上挡阳光,闭眼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太阳的身影已经有一多半都隐没在地平线之下,天边留下火红的云彩,美得像一幅油画。
她被一团阴影笼罩着,季宴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就坐在不远处工作,侧脸线条流畅又利落,眉眼如远处的青山,秀致嶙峋。
脸上的书被拿走,放在了她伸手就能够到的桌子上,身上也被披了一件毛毯。
气氛太过平和静好,云岁晚捏着毛毯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