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闭了闭眼叹息一声从她身上起身,坐在了床边的位置,自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了手上的湿痕,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南隐的身上。
被子下窸窸窣窣,沈灼言开了一盏壁灯,侧脸看着南隐在被子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刺猬一样,收起了她所有的柔软。
沈灼言应该说点什么来哄哄南隐,可他在这一刻没有办法做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不受控的发抖,越来越严重,即便到紧紧攥住拳头也还是克制不住。
躯体上的症状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可他仍然是熟悉的,熟悉到他几乎可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想吓到南隐,更不想伤害到南隐,所以沈灼言只能在失控之前快速离开。
他知道这个时候留下南隐一个人很过分,可他再不走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只能把伤害降至最低。
沈灼言下楼的时候脸色犹如寒霜过境,沈叔本来正在和厨师商议明天早晨的餐食,听到声音离开餐厅看了一眼,尚未看清沈灼言的脸色,就已经看到他越来越抖的手,一刹那,他已经将接下来所有的流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快步走向沈灼言的时候已经按下通讯仪吩咐司机待命,又用手机联系了夫人,通知了医生。
沈灼言走出主宅门口的时候,车子也刚好过来,沈叔陪着沈灼言上了车,见他靠坐在椅背上已经忍到满头大汗,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沈灼言已经出声:
“明早太太问起来,就说我出差了。”
“明白。”沈叔即刻应了声:“那现在……”
“绑。”沈灼言说。
沈叔没有在等,从后座下拿出了束缚带。
很少有人知道,沈家的每一辆车的后座之下都会备有一些束缚带和绳索,那是他们从常年的意外中得出的经验。
——
比上一次好一些。
这一次南隐没有需要漫长的缓和时间,她在温暖的被子里闻到了沈灼言身上特有的沉香,以至于很快她从记忆的漩涡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并非在记忆中,而是在南苑,在沈灼言的保护范围之内。
她不会再遭受任何的伤害,沈灼言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