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安静下来,南隐有几秒的时间是听不见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的,失聪了一般,她的眼神也有些呆滞,看着沈灼言,想努力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但却理解不了,盛放是拯救过她的人,她从来没将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与他划上过等号,他两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现在要推翻这个设定,说他才是操控一切的恶魔。
南隐接受不了,也不愿意接受。
如果接受了,那这算什么?现在这一切算什么?她在人生的岔路口因为盛放而被迫选择了一种自己完全不想要的生活,为了他一点点的适应和妥协。
她投入了五年的恋爱,即便结局潦草,但那是真心实意的五年,现在却告诉她连开场都是精心设计,她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付出了五年,甚至还在结束的时候对这段关系感觉到遗憾。
这算什么?她一直生活在一个骗局里吗?她被一个骗子骗了五年,却还在离开这个骗子的时候感觉到遗憾,是这样吗?
她真的蠢到这个地步了,是吗?
南隐怔怔的看着沈灼言,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东西,她陷入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够进入的地方,连沈灼言都被拒之门外。
沈灼言心疼坏了,但这是南隐不得不经历,不得不面对的,她总不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永远都在为那段不值得的感情遗憾。
可硬生生的将南隐与那五年剥离,让一段过程美好的情感贴上一个欺骗的标签,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这不仅仅是这段感情的全盘否定,也是对自己的质疑。
如果可以,沈灼言当然不愿意更不想看到南隐为另一个人这般情感浓烈,好的坏的都不行。可如果痛一次就能和那个人彻底割离,连那些曾经都印上耻辱的标签,这一辈子都再也不想回忆,连遗憾都没有的话,沈灼言也可以忍下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