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大道上都是被水浸泡过来不及挪走的车辆，偶尔有一两辆公交车或大巴车夹在中间，每辆车上面都卬着绿条纹。

越往里开，道路开始拥挤，地上的碎砖头、墙面残骸也越来越多，避开地上大块的砖石，剩下碎成沙的细石被碾压过去车轮‘砰砰’响，连带着车身跟人左右摇晃。

半个小时后。

越野车缓缓停下，距离车头三米外的地方堆积着车辆和倒塌的高楼墙壁，归七望着前方被堵死的道路，看了看街边，带着黑色手套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打，将车开到一条没有太多碎石的小路中。

‘辘辘。’一直开到最里面才停下。

‘嘎嘣。’

归七下车关上车门，绕着车身转一圈观察四周，确定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这里，才把车收起来。

片刻之后，小路里走出一个身材瘦小不知道是男是女，裹得严实背着扁平箱的黑色人影。

那人在路口停了停，然后迈步穿过堆在一起的车辆断楼，往大路的另一边去。

‘窸窸窣窣……’

一道细微的声音出现。

“银……走……了吗？！”

“我看看……走了走了！”

之前人影出现的斜对面的一扇大门内，两个蓬头垢面的身影一趴一蹲，看着外面的身影消失，两双黑色及泛着血丝的眼睛划过兴奋。

‘嘎……吱……’

慢到听不见门声的大门被拉开。

“快，我们快过去。”

‘哒哒哒。’

两个一身背心大裤衩，浑身上下脏得泛黄泛黑弥漫着一股臭味，嘴唇干裂的男人快步从里面钻出。

温暖的阳光均衡洒在他们脸上。

那是两张骨瘦如柴的脸。

面黄肌瘦，乍一看还以为是两个黄黄的骷髅架子。

其中一个骷髅架……不是，男人小声说：“刚看着那个人应该不缺吃的，不知道车里面还有多少。”

自从污水融化干枯，大片大片的食物消失后，也就只有不缺吃的人走路才会带风，动作有力。

“管它多少，反正越多越好。”旁边的人舔了舔唇，眼睛浑浊中带着疯狂遗憾道：“可惜是不是有后台的，不然真想抢抢看。”

先开始说话的男人点点头：“也是。”

现如今能开这么好的越野车出来的，大多不是有后台就是个人能力强，又或者背靠官方。

不会有哪个蠢货敢胆子那么大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乱逛，又不是嫌活的太长。

刚那跟个变态似的人，多半也是其中一个。

‘沙……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