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为何不让我杀了这孽畜?”蛮山氏紧紧握着手中的巨斧,极度的愤怒让他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蜿蜒的蚯蚓,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他面色涨红,双眸喷火,气冲冲地说道。
毕竟,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初狼岱在人族庆典上,以无敌之姿横扫全场的情景。那时的狼岱不可一世、趾高气昂,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是将人族的颜面狠狠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不留一丝情面。而如今,这狼岱又将族长伤成这副凄惨模样,实在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息众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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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辰微微侧身,手轻轻挥动,那看似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动作,却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在场所有的人族渐渐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那深邃如渊的目光缓缓环视了一圈四周,接着转身看向狼岱,语重心长、言辞恳切地说道:“狼岱,我人族从来都不是好战嗜杀、穷兵黩武之族,也从未有过与妖族为敌的念头。之所以与巫族有所来往,是因为在我人族最为弱小和无助的时候,是巫族向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予了我们支持与帮助。我们人族向来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族群。
所以,你让我人族彻底远离巫族,这实在是极为困难,很难做到。但我可以在此郑重地向你保证,我们不会主动参与你们之间的战争与纷争。只愿我们彼此能够和平共处,各自安好,互不侵犯。”
狼岱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和愤怒而微微抽搐,显得有些狰狞。他没有回答易辰的话语,仿佛陷入了沉思与挣扎之中。
此刻的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那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磅礴的气势让他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实在没想到,妖族的娲皇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人族。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仿佛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地减少。周围在一阵嘈杂喧闹后,又归于安静。看样子,那群烂泥应该已经离开了。
狼岱艰难地转动头部,想要看一下那些泥人离去的方向以及周围的环境,但他却什么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模糊不清和寂静无声,仿佛他此刻身处一片混沌迷蒙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明虚实真假,但在迷雾之中他看到了一抹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