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是,还是我撮合的,这个没错。”
“为啥找个这么年轻的?”我不解,小媳妇才比我大五岁。
“年轻好啊,谁不喜欢年轻的?”小芸眼睛一挑,风情立刻涌上了眉梢,或许她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又忙说:“嗨,她这个岁数的体格好又能干,经历过失败懂得轻重,要是找个上岁数的,将来指不定谁伺候谁呢。”
“话是这么说,但,年轻的有主意啊,能听我五大爷的吗?”
“咋不能?她能找你五大爷就是烧高香了,她还敢扎刺?有主意咋啦,咱还能怕她?再说了,进了咱家的门,就由不得她。”
“这倒是。”我又点点头赞同着,小芸,我立冬哥和立秋,那可都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厉害人精明人,谁,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们看上的,不会错。“不过,她可不像家穷又受气的,更不显老。”我又说。按说,小媳妇以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怎么都应该有点胆怯和卑微,但她没有,她不光没有自卑,看起来还很自信,除了有点沧桑外,而那一点沧桑,却恰恰又给她增添了几丝韵味。
“嗯呐,是不像,还不像是主动追求你五大爷的。”小芸说:“放心,我们都调查好了,她以前不容易,离了婚她男人还老找她要钱呢,你说多不要脸。”
“是呢。”听了这话,我又有点同情小媳妇,女人的心,就是软。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小芸端起了酒杯,对着小媳妇说:
“来,小婶,我敬你一杯,我爸就多谢你了。”说着一口干了。
小媳妇稳稳的坐着,抬起眼皮端起酒杯矜持的喝了一口,微微动了动嘴: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爸的。”
“那,我也敬小婶一杯。”我也站了起来。
小媳妇还是稳稳的坐着,又矜持的喝了一口:
“好,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了。”
“没有。”
酒桌真是个好地方,吃着喝着抽着,我们渐渐的找回了从前,说了许多过去的人和事。不知不觉中我爸和我大哥二哥(我大大爷的两个儿子)小芸喝的都有点高,招五不招六的东南西北的扯着,我和立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我五大爷则像从前那样冷眼看着,也像从前那样不在我们面前端酒杯,小媳妇的酒量也不差,谁敬都来者不拒,一瓶酒下去,她丝毫不失态。她,很懂分寸,不多说也不问,不卑又不亢,只有我五大爷要抽烟时,她才忙拿过烟灰缸,我五大爷要喝水,她又忙递过茶杯,这时的她,是生动的,愉悦的,脸上还会悄无声息的挂上一朵盛开的小小的菊花,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五大爷带着小媳妇在帝都逛了一周,买了很多贵重的物品,那时候我也算有些积蓄了,可那些物品对我来说至今也还算是奢侈。我五大爷他们那几天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宾馆里——他坚持住宾馆,他说方便,他说他的好些坏习惯改不了,也不想改,他怕我们受不了。我每天晚上都去看他们,我看着小媳妇对于一天的丰厚收获,既不惊喜也不惊异,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她一直都过着这么富贵的日子,她,把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
“这个女人可捞着了,多贵的东西都敢要。”我爸又嫉妒又羡慕又不满的私下对我说。
“是她主动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