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费?”
“嗯呐,新嫂子给大哥洗双袜子要五块,做口面条要八块,大哥让她跑个腿儿,给十块,你说这不是要小费是啥,这两口子,没见过这样的!”
“啊?真的啊,他们怎么这么逗啊。”
“谁说不是呢,要说家家八出戏呢,一家一个过法,谁也别笑话谁。他们就这么过,一天天的跟过家家似的,你说雇个保姆也得按月给结工钱啊,这个不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货不给钱。”
“哈哈哈,这么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那大哥咋还相上她了?”
“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呗,这个我们都没看上,不知道大哥抽哪根筋了。不过这个脾气是真好,不扎刺,不挑事,不管着大哥,可也不扛事儿不会挣钱啊,三锥子扎不出个屁来,就是会笑。”
“是吗?”
“嗯呐,那个听话啊,你都没见过那么听话的,外头就是下雹子,大哥说要吃花生米,她二话不说就去买,哪怕是凌晨三点半,大哥想要喝啤酒,她穿上衣服就出去,还从来不抱怨。”
“真的?这么好?然后就要小费?”
“嗯呐,下雨下雹子得多加钱啊,挣双份的,有意思吧。”小芸又滋吧的喝了口酒,有滋有味的说着。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个大嫂,脑子....?”
“哎妈可好使了,往兜里装钱时比咱们谁都快,放心,脑子身子都没毛病,我作证。”
“让你这么一说,我好想见见大哥大嫂啊,看看大哥现在啥样了。”我们好奇的说。
“啥样?你们是没见着,见着准得吓一跳,大哥现在连个打短工的都不如,邋遢的很,整天吃的喝的咱们都看不下去,你说他又不是没钱,也不知道咋把日子过成那样!这不,原先的财产败霍光了,又找我爸要了个旅社,那个旅社地界儿不算忒好,可那也值不少钱啊,况且咱家就剩那一个旅社了,叫大哥给整去了,整去就整去吧,我爸那么大岁数了,留着给谁啊。可是整到手你也把它装修装修啊,不的,啥啥也不弄,不装修不宣传任其自然,一切还都是八十年代末的模样——那也要不上价啊,一晚上二三十块钱,住的竟是些打工的,白瞎了那十几间屋子,我算了下,他一个月下来多说能挣个千八的。”
“妈呀,一晚上二三十,那也忒便宜了?”
“嗯呐呗,从我爸手里要来啥样还啥样,哪哪都没动,啥啥也不换,连窗户都关不严了,上哪挣钱去?”
“这些新嫂子也一点儿都不管?”
“也不能说一点都不管,他们不是招了一个服务员吗,她也得跟着扫扫卫生换换床单啥的,反正她管的少,她就知道守着大哥,恐怕大哥跑了似的,你说你上上心做做广告拉点客源,多挣点钱才是正事,不的,就跟买卖不是她家的似的,嗨,照着前嫂子比,她差远了。”
“啊,说的我越发好奇,你现在打个电话叫大哥大嫂过来,他们能来吗?”我问小芸,多年不见,我大哥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大哥,激起了我们无比的好奇,我真想立刻马上就能见到他。
“绝不可能。”
“他离这不是不远吗?”
“那也不能来。”
“为啥呢?”
“不为啥,大哥现在是闭门谢客,轻易的不出屋,不管谁来了不带见个面的,前年大大爷一家回来,大哥也只打了个照面,连饭都没请吃一顿就走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