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某一次说起六月八叔的女儿,佟仁就会略带委屈的说:“小茉是你们这辈儿最小的一个,她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忙。”
“虽然我们没去参加婚礼,但我随了份子。”六月说。
“你啥时候随了份子,我咋不知道呢?”佟仁又故作惊讶的睁大他牛一样大的眼睛看着六月。
“怎么?你又忘了?”六月也看着他,六月真想贬他几句,她不明白佟仁这样做到底图什么:难道他真忘了?绝不可能,六月已经给他纠正过多少次了,而且六月早都发现了,但凡是佟仁他自己花费出去的钱和物,或借给立秋五块钱,或送给谷雨一双手套,又或是他给六月的大舅高秀山买过一根冰棍,他都能牢牢地记上一辈子,念叨几十年,还时不常的翻出来晒一晒,可是,对于六月她们的付出,他总是视而不见不说,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忘的一干二净,还有,六月给她姥姥家这边亲戚点东西,不管多少,他都能记忆犹新并添砖加瓦,他的记忆力非常的好,他不可能忘,那只能说佟仁在故意找茬,可是为什么?想和她们吵架?想变相再和她们多要点钱?还是?六月实在搞不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佟仁说着皱起了眉头,那模样好像是六月冤枉了他。
“什么意思?小茉结婚时我给钱了,她的哥哥结婚我也给钱了,你又不记得了?”
“绝不可能,他们结婚你没给过钱,我记得清清楚楚。”
“哼,我给没给过钱难道我不比你清楚?”
“你啥时候给的?给谁了?你又没回去参加婚礼,你咋给的?”佟仁立刻辩驳道,那些年,他背叛了他自己的家庭,背叛了他自己的妻女,他对的他侄子外甥们的好,远远胜于六月她们姐仨,佟仁不允许她们姐仨对他的亲戚们有丁点儿的小看和成见。
“哼哼,”六月冷笑着:“给你了,两次都是你回老家参加的婚礼,两次都赶巧我和大卫在滨海,是我们送你到的火车站,掏钱给你买的车票,并且让你带回去的钱,你又忘了?”六月一字一句的说,大卫是六月的老公。
“绝不可能。”佟仁露出一脸的质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