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楼见她颇为专注,又给她讲了讲自己和城主相识、结交的经历。
白秋离边听着,时而点头回应,“听你说这些,我也想有朝一日策马天下,览遍山川风物。”
她托腮思考着,“还想见一见你说的城主,他的言论颇为有趣,甚合我心意。”
江子楼含笑看着眼前的姑娘,“说到言论,我倒是要向你赔不是。”
白秋离一愣,“怎么说?”
江子楼接着道,“今日至书院前,那婶子出言苛刻。我以书院清誉善行、尊师威名震慑之,却并未做到力证你所书非妄语,实乃至理。”
他面露歉疚,“此乃我之过。”
白秋离听他说的认真,会心莞尔道,
“这有什么,至理真言,也要说给能听懂的人啊。若每次诋毁加身,都要辩驳一番,反而给人以谈资。”
白秋离看了看身旁的书卷,“更何况,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老师说,人生有限,须要将精力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才不算虚度。”
两人相视一笑。
哪里是不愿辩驳呢,只是知晓有些思想未到开花结果时,现下多说,也未必为人所理解罢了。
江子楼和白秋离虽然只见寥寥几面,颇有些倾盖如故的意味,到后面干脆省去了尊称,以平辈相论。
两漫谈经书典籍、人情风物、处世哲学直到天色渐暗。
书童敲了敲门,说管家传话来请白秋离回府,秋离应了声,和江子楼一同行至南山书院外,依依辞别,
“江瑜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江子楼亦是回道,“愚兄亦是,平生相逢,唯浮生与秋离知之。”
两人各自回府,一路对今日这番对谈的内容思量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