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楼轻轻摇头,“小兄弟,再好好想清楚,杀亲可是死刑。这罪,可不是你能随便认下的。”
他的折扇落到那男子的衣袖上,“此处的确有血迹”,又在空中划过那男子的周身,“可是你这周身的衣物,倒是干净的很,难不成小兄弟你行凶之后,还抽空去换了衣物?”
那男子目光变换,倏忽,冷声道,“我爱干净,不喜欢衣物沾血。”
江子楼打量着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语意深沉“可是江某昨日所见,却是小兄弟你和另一人一同跑出火海,又去而复返。”
那男子横眉冷对,他接着道“那定是你看错了,昨夜我杀人放火,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直到被你的下属带出。”
他拿起剑,“杀人偿命,不就是命嘛,我偿还便是!”说罢便要向自己的颈部挥去。
剑影划过,却因江子楼的一句喃语而停下。
“纵然你今日死了,她还是逃不过的。”
那人愣在原地,看向江子楼,“你说什么?”
江子楼望向知府,“大人,江某的属下昨夜还拿下一人,便是这案发现场的第四人。”
知府看了一眼江子楼,缓缓点头,“传她上堂。”
只见那后堂被押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她眉眼空洞,身上的淡色兰纹织裙溅满了干涸的血液,甚至连她的手上,脸上,袖口还有丝丝残留的血迹。
那男子看了女子,面色一惊,握紧的双拳不住的颤抖,眼中有恨,也有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那女子瞥了男子一眼,面色却淡然不改。
她走到堂前,就像一朵染血的莲花,缓缓跪坐下来,“不用审他了。昨夜那案子,人,是我杀的”,她勾唇轻语,“火,也是我放的。”
那男子听到这话,眼中汹涌的烈焰似被一场冷雨,浇了下来,陷入了了无生机的死寂。
知府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你杀人,原因是什么?”
那女子目色空寂,不卑不亢答道,“因为,官府给不了我公道,我便只有自己来取。”
知府缓缓问道,“你如实说来,官府如何给不了你公道?”
那女子柳眉清冷,“大人可还记得几年前的清江宴纵火案,我便是那清江宴的老板家的女儿。那年火灾当晚,我的父母、兄姊、叔伯,都在清江楼内,二十多条人命,被活活烧死在了那里。”
她起身,走到那男子面前,从他手中抽走那把银色的剑,“你没资格拿我家传的佩剑。当年就是你的父母,收了别人的黑心钱,放了那把火!他们看当年我年幼,自以为好心的放跑了我。
可灭门之仇,怎能不报!
我去官府报官,可是没人信我的话,还把我丢了出来,说如果我再来就要把我关进牢狱。
这些年来,我苦心寻找仇人,终于让我发现了他们的住处。
于是我便开始接近你,引诱你这个傻子喜欢我,带我回家见父母,然后我再亲手了结他们,放一场大火把这一切都烧干净!”
她笑着,空洞的眼神中流下泪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爹娘看起来也不过是和颜悦色的长辈罢了,当年在清江宴纵火杀我全家时,可是曾有过一丝犹豫和愧疚?”
她看了看沾血的剑,“不过一剑穿肠过,死的好痛快!可知当年我的父母,兄姊,叔伯,姑嫂,是在那烈火中,活活窒息而死”
她沾染血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男子的脸颊,“痛苦吗?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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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暮云,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