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怼,“江子楼是北国的奸细,在我们南国贩卖有毒的草药,这才招致了瘟疫,如今这事谁人不知!”
楚英再辩道,“一派胡言!江家何曾如此。你们再要乱说,我今日便报官。将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污蔑他人的人通通抓起来!”
那人见楚英是个姑娘家,轻蔑道,“你这么维护江子楼,莫不是他的相好”,他未等楚英发话,哂笑道,
“可我还听闻啊,这江子楼素来不近女色,多次拒绝家中婚事安排,乃是因他有龙阳之好,一心向着那个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北国间谍——孟家公子啊!姑娘可要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莫要——”
那人笑的猥琐,江子楼听到他如此秽语诋毁,拳头攥紧,目光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凉。白秋离亦是惊怒,攥紧了衣袖,指甲深深嵌入皮肤。
楚英眼眶一红,再忍不得内心的愤怒与屈辱,刷的一下抽出了粹冰剑,架上了他的脖子,“你若再说一句,我定让你身首异处!”
周边有人起哄道,“怕她做什么,我们人多,今日便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说罢便要一拥而上。
楚英拔剑预备和这些人动手,白秋离看了一眼人群,觉察到这些人中有些竟带了武器,想必是有备而来,故意要挑起事端,忙拉住楚英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冲动。
江子楼看着这些人,忽然觉得自己对庆云城这片自幼长大的土地陌生了起来,周围这些似乎是他曾经熟悉的父老乡亲,似乎又不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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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千夫所指,污名加身,是这种感觉啊……
极力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他缓缓道,“各位父老乡亲,如今瘟疫盛行,纵然江府有过,你们如今聚集在此,其间若有感染者,必将造成传染。某在此,请求各位,为了庆云城的疫情不再蔓延,各自回家。江府之事,在下定当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人群中有人似乎被说动,小声议论起来,但也有人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江子楼不卑不亢地看向那人,声音坚定而有力,“凭我是江子楼。浣魂草一事,瘟疫一事,绝非江氏商帮所为!若江某今日欺瞒各位,来日甘愿引颈受戮,任由诸位处置!”
听到江子楼自报身份,人群中骂声渐起,“就是他,害的我们家如今老人孩子都患了病,如今为了买药连锅都接不起了啊……”
“是啊,我远方表姑妈家也是,一家三口原本好好的,都是因为他,丈夫死了,孩子也没了……”
“都说无奸不商,可江家做的腌臜事,为什么要我们老百姓受苦受难啊……”
江子楼看向这些怨声载道的百姓,眼中含着悲怆与深深的无奈,没有人听他解释,没有人分辨他的清白,无论自己再如何辩驳,都无法浇灭这些人心中的怒火和愤恨。
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这些民众,也是平凡的好人,为什么好人也会听信这些不实之言,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这么狠厉的谩骂,用最刻毒的语言轻而易举的杀死别人的清誉?
原来流言,真的可以杀人……
他阖上眼,唯余失望,却感觉有温柔的手轻握了他一下。白秋离走到聚众的百姓面前,她平复了一下替江子楼而酸楚的情绪,朝百姓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