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自己无妨,不过萍水相逢,想来也是没有友缘。
后来,书院同窗时常偷偷议论,被阿离生气的打发了。
我告诉自己,无妨,我和他们相交甚浅,日久自见人心。
直到一些原本和我相熟的伙伴也因流言逐渐同我疏远。
我依旧安慰自己无妨,却独自躲在墙边抹了好久眼泪。
作为一个丫头,我不肖想像小姐一样金尊玉贵,
可只要内心不卑微,行为不恭顺,便总是一些人心中的过。
不言不辩,不争锋,不是不敢,是为不愿,
我和爹爹受白家恩惠,不想事情闹大,让白家为难。
但纵然心中不虞,屈心抑志,清悦也绝不低头折节。
爹说,身在屋檐,为人差遣,亦要有风骨和气节。
行善不为恶,谦恭不折腰,怀仁不伤生,
他教导我,不要做依附大树而生的藤蔓,
纵然在不见天日的暗林中,也要做向上生长的乔木,
终有一日,会冲破迷雾,见到阳光。
后来,我因清江宴变故被软禁于府中,三年不见天日,
阿离身故,我却代她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白秋离,
心中愧疚至深,惟有强迫自己向前看。
从清悦走到白秋离,不仅是多年来的修身苦读,
还是将一块已经破碎过的陶土放入火炉中,
经过烈火焚烧,千锤百炼,再重新塑形。
如同一段青色的竹节被碾碎成粉末,敛藏了傲骨,
制成质地柔和的纸张,绘上秋日里清婉雪白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