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喉咙几度干咽,眼眸中的暗流在疯狂涌动着。
“如果……”
当夫妻当久了就是有这点好,他甚至不用开口说完,我就懂他要说什么。
“不行。”
“哪怕你来给我当舔狗也不行,我才不需要追求者,我一向是掌握主动的那个,只有我喜欢的才会打动我。”
“可你,现在不行啦。”
我也深深的回望他。
薄宴时看着我笑,那个笑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落寞,最无奈,最悲凉,最痛苦的笑。
只是看一眼,我都能感觉心被攥紧,像要把潮湿疯长的情绪都挤出来。
两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他吩咐佣人泡咖啡,体贴的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被我一一拒绝,他嘴角又挂上了那样的笑。
站在不远处噙笑而立,衣边流淌着的寥落弥漫到空气中。
让我的心一扣扣的收紧。
甚至让我开始反思,就这样的拒绝他,是不是错了?
可下一秒我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从不是什么心软的神。
时间一分一秒,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薄宴时撩眼皮觑我,“太晚了,不然今晚就在这。”
我裹紧身上的薄毯,对他说道:“这个给我,就不还给你了。”
又郑重回答他的问题,“不行。”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或许和我相处对你来说很愉快,但显然我持有不同的感受。”
“别说了,我送你。”
他蓦地起身,修长嶙峋的指节捏紧了钥匙。
然后再度被我拒绝。
“不。”
“我不想被你知道地址,所以让司机送我。”
这次他结结实实被气笑,“司机送你,就会不知道地址了?你那么有自信司机不会对我告密?”
我站定脚步,隐忍的看他。
对峙中,他难掩落寞,撩眸笑着觑我,“这么坚持?”
我不答。
让沉默替我说话。
“……好。”
他眸光半垂。
“那就让司机送你。”
“去吧。”
我忽略他音调中浓浓的失落,脚步轻快的穿过华庭盛景的客厅,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车。
“开车!”
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陈叔命令,哪怕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薄宴时那股勾勒而来的目光。
我强迫自己无视。
然后让司机随便在一个酒店把我放下。
就在我踏入酒店门口的同时,余光不经意瞥到一辆熟悉的库里南,清晰可见的车牌号让我明了,薄宴时不可能轻易放手。
所以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妄动,不然很容易被查探出住处。
回到房间我给燕栩发了消息,最近都不会回庄园住。
燕栩知道后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说实话,活在薄宴时的监视下,我的情况,危。
随时都有暴露怀孕的风险。
“暂时不需要。”
我回,“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络学长。”
躺在酒店房间,刚刚阖上眼,就收到来自薄宴时的消息。
“我能做什么,来修补这段关系?”
问的认真而无望。
我盯着这几个字,好似见到了毕业季那个无望的少年。
盯了很久,我放下手机,对着酒店的天花板轻轻阖上眼,让所有的杂念都从大脑中屏蔽。
翌日。
保姆车来接我,上车的时候,我视线被停留在几个车位之隔的库里南上,忍不住皱眉,薄宴时难道一整夜都没离开?
大概是感知到我的目光,库里南的车窗有下滑的趋势,我一悚,移开视线即刻上车。
保姆车驶入车流。
透过后视镜,依稀能看到库里南也跟着动了。
见状我忍不住皱眉,一股怒气油然生出。
薄宴时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