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挑起眼皮看我一眼,快速的说道:“之前的确是这样,但我现在要再想一下自己的立场。”
“在那之前,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确保你和孩子不受任何人的侵害。”
说完这句话,叶锦立刻起身,“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事情要确认,找司机送你回去。”
我凝入她略有慌乱的眸,“叶阿姨,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之前薄宴时为了挟制我不离婚,把我妈妈转去了我不知道的医院,如今他失踪,我无从得知妈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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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您能派人找一找我妈妈的下落,我总不能一直见不到她。”
大抵是薄东城可能有私生子的消息震撼了叶锦,她现在俨然已经又站在我一道防线上。
所以对这件事没多少抗拒就同意了。
离开了薄家老宅,外面又飘起了零星的细雨。
薄家老宅前院栽种的粉色玫瑰散发着稀薄的香气,混合泥土的味道,在风雨飘摇中,坚强不屈的屹立着。
这里是薄宴时为我亲自栽种的,而今,这里陌生的再也不复家的味道。
经过玫瑰花海,我心意微动,摘下一朵擎在指尖。
上了车,整个车厢都弥散着玫瑰花的清香。
后视镜中,薄家老宅渐行渐远。
我好似也距离薄宴时的世界越来越远。
唯有怀中一本沾血的日记本,被我越抱越紧。
回到家中,星星睡的正香,我手指摩挲他柔嫩的小脸儿,半晌没有动弹一下。
穿过落地窗的阳光熹微,一寸寸的往屋内挪,时光悄悄在流逝,可是我捧着那本日记,躺在原地半晌都没有挪动。
我能听见保姆喊我吃饭,也能感觉到屋子里育婴师在照顾婴儿发出的响动。
孩子哭了,尿了,吃奶了,换纸尿裤了,睡了,育婴师喃喃的哄睡音乐声如水在空气中流淌。
阳光打落在眼皮上,炙烫的暖暖热热一片,如液体在流动。
一寸寸挪移,又一寸寸消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依稀感觉有人进屋,保姆在小声的和来人交谈。
“一天了,太太都躺在躺椅上,没动一下,滴水未进,粒米未入。”
“知道了。”
是燕栩低沉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趋近,接着感觉来人挟裹着一阵风在身侧蹲下。
躺椅被劲力荡开,在空气浮出吱呀吱呀的脆响。
我覆在脸上掩盖的书被拿开。
燕栩咬牙切齿的表情戛然而止,瞳仁里面的愤怒瞬间化成错愕。
“梨梨?”
我双眼通红,自己都能感觉到眼皮的浮肿。
“恩。”
我从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拿走那本书。
“我没事,不必担忧我。”
“可是你……”
“我听保姆说你去了一趟薄家回来就不吃不喝不动躺在这里,是不是叶锦又欺辱你了,如果是,我……”
“没有。”
我打断他。
指节用力的抠住扶手,力气大的腔子都开始痉挛泛疼。
“你的状态不对劲,如果不是叶锦欺辱你,还能是什么?”
“我带你去见周医生。”
燕栩在这种时候展露出素日不常见的强硬。
“我不想去。”
我红着眼圈看向燕栩,捏着扶手的指尖近乎泛白。
在见过了薄宴时那些血腥黑暗的相片之后,我不觉得自己还能好。
愧疚像是深渊中蛰伏的暗鬼,出其不意的扑过来,咬的我千疮百孔。
如果薄宴时是生无可恋,怀着死志坠入泥石流。
我凭什么在心理疗愈师的治疗下痊愈?
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是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的你状态还不是这样。”
“我见到了薄宴时抑郁症期间的照片,好多好多……”那些郁结在心中的块垒好似有了宣泄口。
可我说的断断续续,越说越语无伦次,情绪激动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病的这样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从没有招惹他,如果我没有抛弃他,而是好好的跟他分手,一切都不会变的这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