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薄宴时冷峻的二五八万似的,但我能感应到,他对我不是没感觉的。
可是为什么,不过是隔了两天,他对我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
我仰望着灰突突的楼梯,眼眶一寸寸的酸了。
回到别墅我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燕栩带着棠清行回来了。
燕栩站在厨房门口,身上还围着围裙,身边就是在打下手的棠清行,见到两人的那一刻,我如醍醐灌顶,之前的困惑在顷刻间揭开了。
下意识的追问,“学长,你和清行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栩皱了皱眉,说出来的那个日期,恰好就是我离开的那天!
太巧了!
我简直服了。
已经被薄宴时伤的心尖儿遍布密密麻麻的刺痛,可是在这一刻,倏然消散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他一定是误会了我和燕栩的关系,所以才会在突然间对我这样冷淡?
燕栩困惑的看着我,上前试图摸一下我的额头。
“怎么了,前一秒还丧的什么似的,这会突然又哭又笑?”
“发生了什么事?”
我瞬间回神,手指抹掉了眼角的残泪,躲开燕栩的抚触,对着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什么,我就是好高兴呀。”
“一家人终于在这一刻团聚了。”
我这番话说的不怎么走心,充满了敷衍的味道,可是燕栩和棠清行却格外高兴。
两个人忙的团团转,在他们的张罗下,一家子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只是我的筷子戳在碗底,到底有些心不在焉。
心思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薄宴时的身上去,白天见到的那个破败的楼房就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吗?
可是我记得之前私家侦探发来的顾家的地址不是那呀。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去找他?
这个念头一旦钻到心里,就像虫子一样蠕动,不断在心中蠢蠢欲动。
晚饭后,我借口要早睡,悄悄的入了卧室。
星星被放在婴儿房里,被育婴师照顾着。
我穿过灯光昏暗的客厅,悄无声息的上了车,对司机沉声吩咐,“声音小一点,别吵醒他们。”
车子无声的驶入黑夜。
车灯破开夜色,逐渐在那栋破旧的小楼停下。
我让司机在原地等待,自己悄摸的上楼,不知道薄宴时在哪一层,我只能打开手机的灯筒功能,妄图在每一层的入户门找到蛛丝马迹。
终于,在五楼我见到了一双熟悉的运动鞋。
我爬楼梯爬的气喘吁吁,又不敢惊动其他的住户,小心翼翼的屏息静气,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可是在看到这双熟悉的鞋子后,眼眶瞬间酸了。
抬手,叩门。
等待的功夫,度秒如年,胸膛下的心脏打鼓一样疯狂的敲动着。
我垂下眼睑,正在疯狂做心理建设,绞尽脑汁的想台词的时候,门板裹挟着一阵凉风豁然打开。
薄宴时那张阔别几日的俊脸撞入眼帘。
接着那张俊脸肉眼可见的沉下来,脸色变得铁青,门板也缓缓阖上,眼看就要撞上门扉!
千钧一发,我的脚掌立刻抵上去。
“啊——”
剧痛让我小脸儿皱成一团。
“滚!”
薄宴时吐出口的话凉薄无情。
我疼的眼圈通红,却对他的呵斥充耳不闻,上前一扑,紧紧的圈住他劲瘦的腰肢,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顺带用不疼的手臂甩上了门板。
凉风卷席而过,在身后发出重重的“砰”声。
我从他的怀里仰起头,一双眼眸因为忍痛水汪汪的,眼底的亮光却比什么时候都潋滟。
“你为什么躲我?”
不等薄宴时冷峻的脸先发作,我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
“骗子!”
薄宴时咬着牙,腮帮凌厉,额角的青筋隐隐,整张俊脸都因为怒气狰狞了。
“什么骗子?”
我装无辜。
“我没有骗你,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如果我有错,请让我进无间地狱,而不是让你这样和我冷战折磨我。”
我学着时下最流行的梗逗他。
本以为这样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下一秒,一股劲力袭来,我再次被无情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