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食，林虎和沈国公就移步去了大堂喝灵茶，王氏和方姑姑则是去了个小花厅喝起了一壶牡丹花蕊茶。

屋子里点着百合香，墙角边上放着一个高足花架，上面一只玉色长颈瓶儿里插着几支红梅，一面青纱透绣帘被湖上吹来的清风起吹得轻轻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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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慢慢喝着色泽金黄的茶水，就见方姑姑正挥手让丫鬟退下去。

虽然方姑姑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有心事！

“你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说出来比自己憋在心里强。”

见花厅里只剩下自己和方姑姑两个人，王氏就清了清嗓子，问了起来。

方姑姑这才苦笑道：

“被你看出来了？”

说完短期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悠悠的看向了远处，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说起来，你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说，爱，到底是什么？”

王氏听方姑姑这样说，心里就有些诧异。

这谢侍卫对方姑姑到底怎么样，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等着喝喜酒了呢！

怎么突然这么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就听见方姑姑平静的说着：

“当初姐姐入宫后跟今上琴瑟和鸣，令一众后宫都眼红，可是帝王恩宠能有多久呢？”

“小七出生以后，姐姐在宫里有皇子傍身，有君王恩宠，一时风光无两。”

“那一年，御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比往年都艳丽，丽嫔进宫了。”

“这丽嫔啊……”

说到这里方姑姑的眼神变得悠远苍凉。

“初见之时，第一眼就只让人记得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装着一汪秋水，始终蒙着一层水汽。”

“她看着你，却让你觉得她漆黑的眼眸隔着雾隔着纱，又像是，隔着星辰大海，一不留神就陷进去了……”

“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是我见犹怜。”

“我一个女子尚且如此，你说换成男子呢？”

方姑姑像是在问王氏，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氏听到这里，不知缘由的心里紧了紧。

又听见方姑姑继续用飘渺的声音说道：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铛，真真是夭桃浓李，艳色绝世……“

“并且还自带天然的体香……”

“茹娘，这样的女子，哪个不爱呢？”

王氏就见方姑姑直直的看着自己，只是这眼神却没有聚焦，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