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佛继续发声,
“也是因此六祖一生苦思顿悟参禅,顺带振兴了禅宗一脉。”
“只是可惜,六祖一直等到死,都没能等到那位来自阿鼻的恶刹。”
“于是祖师留下这份记忆代代相承,为的就是等到那位恶刹。”
陈泽听到这里见肉身佛不再言语,不禁又抬起了杠,
“就躲在这里面干等?那你还总是闭门不见人?”
“缘法会将那位恶刹送到我的身边,这都是注定的。”肉身佛眼中的幽光忽然开始闪烁起来,
“那位恶刹,如今...就在我的面前。”
陈泽的眼神迅速变得危险起来,脚步轻移。
“大师你说了这么多。”陈泽开始摩拳擦掌,
“不会是要除魔卫道吧?你看我哪里像坏人了。”
“非也。”肉身佛眼中幽光暂定,
“不是要铲除恶刹,而是...要相助这位恶刹。”
“啊?”陈泽浑身气息一滞。
寸止了属于是。
“记忆便是如此,老衲也只能照办。”肉身佛的口气虽然难听,但似乎充满了无奈。
“难怪大师你帮我帮得这么痛快。”陈泽默默把巨型狼牙棒重新插好,再将悄悄环绕至肉身佛四面八方的符咒又收了回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肉身佛照旧开口,
“佛理至妙无穷极也,祖师境界不是我等所能揣测的。”
“不过你凭什么说我是什么什么恶刹?”陈泽已经放松下来,
“就凭我见到你真身,然后缘分就到了?”
“非也。”
“凭施主你腰间所挂阿鼻之物,老衲我光是见到都不寒自栗。”
“还有施主你这一身神通,若是千年之前还好,可如今...老衲只能想到阿鼻此地。”
“噢噢...”陈泽有些心虚,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扯。
不过也难怪那个释明心会说自己是什么走狗,估计就是往这方面误会了。
“既然如此的话...”陈泽察言观色,知晓肉身佛的状况其实并不佳,
“那大师你还有什么可以帮我的,早点做完我也不用打扰你休息了。”
“多谢施主体恤。”肉身佛顿了顿,
“烦请施主回到石门后将明性请来此处。”
“老衲这副皮囊不便移动,还望施主见谅。”
“理解,理解。”陈泽感受着周围灼热且干燥的空气,大概也能明白这保存环境对肉身佛的意义。
于是他也不收取符咒,一路返回推开石门,将仍在盘膝苦修的明性方丈给叫了进去。
之后明性方丈和肉身佛一阵交谈,大意是要带陈泽去取某个东西。
“祖师!”明性方丈的脸上终于不复淡定,
“您这...还请三思啊......”
“去。”肉身佛吐出一个字便不再多言,似乎颇为疲惫。
“阿弥陀佛...”明性低头诵念佛号平息心情,行过礼后便转身面朝陈泽道,
“施主,请随我来吧。”
陈泽看着这打了半天哑谜的两人,索性先跟上再说。
显然,明性方丈真以为肉身佛里就是惠能祖师,并不清楚真相。
临走之前,肉身佛还让陈泽把琉璃宝珠带上。
接着两人一齐将石门关好,退出,踏上了长长的盘旋台阶。
噔,噔,噔,噔......
规律的脚步声回荡在仿佛无休无止的盘旋长阶上,倒有些像敲木鱼的动静。
“方丈。”,陈泽心道也无须遮掩,索性提高一下效率,
“这得走多久啊?”
“不到半小时。”明性走得四平八稳,完全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方丈,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施主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啪,陈泽轻打响指。
原地狂风呼啸,直接将明性刮上了天!
“疾!”
陈泽如同在空气中冲浪一般,一路带着明性盘旋向上,还没半分钟就冲出了密道。
呼呼呼——
闭合地道的门板自行扳开,陈泽带着风中凌乱的明性在月色下打了个旋,平稳降落在地。
陈泽侧眼一瞄,只见明性方丈神色未变,仍在低头诵念佛号。
不愧是高僧大德啊......
扑通。
结果明性大师才着地便双膝一软,径直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