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泽看得分明,心道对方至少有一句话没说错。
睚眦必报。
依旧是玄之玉印祭出,众多兽首很快恢复稳定,枝叶抖擞,又钩勒出五张截然不同的脸庞来。
“见笑了。”狐首毫不在意道,其他各个脑袋也是脸皮厚得紧,一点不害臊。
“其实我等当初,也是和那传说中豺身龙首的形象一般无二。”
“只是命蹇时乖.我等执掌‘掠夺’之力,比之其他龙子更令天地不喜。”
“因而自诞生起,我等便疲于奔命,四处躲藏。”
“可方圆再大,何处不在天地之内?”
“哦,天外天早已封闭。”
“无奈,我等终于想到,既然真龙可以逆转散去力量,那我也可以效仿。”
话已至此,陈泽瞧着脚下肥沃的黑土地若有所思道,
“所以你将‘掠夺’逆转,变成.奉献?”
物极必反,就如同陈泽执掌死之法则,也对生之法则极为敏感一个道理。
“我将源自真龙的力量散布出去,分享给万事万物,交付给天空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狐首幽幽望着下方,
“也便有了这片富饶如膏腴的黑土地。”
“理所应当的,我也就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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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种极端的分享令我的神性分裂,也就有了这些”
“嘶~”
“吱吱!”
“吼”
“呜——”.
“在分享的过程中,我们也被这大地万物反向渗透。”
“其中有五头最顽强,生命力最旺盛的妖族遭天地侵蚀濒临死亡。”
“刚刚好的,就和吾等睚眦神性相融,才算是勉强稳定下来,变作这副模样。”
“再之后。”陈泽替对方把话说了下去,
“你就凭借残余力量弄出了‘五大仙’的名号,多少收集点信仰之力。”
枝叶簌簌晃动,兽首接连点头,
“只是近几十年来,天地压迫愈深,其他分身皆已失效。”
“只余我这本体还勉强能显灵,但也仅仅局限于诸如谷物丰收这基于我们扎根之黑土上的事宜。”
“以往的驱邪治病.我们已是无能为力。”
显然,这化身苞米秆子的睚眦也难脱宿命,随着天地环境恶化每况愈下,人口和黑土流失更是加剧了信仰之力的崩塌。
它也不是没想过自救,当年也和北边某个叫赫鲁晓夫的胖子有过接触,后者将大量蕴含睚眦神性的玉米带回国内想要推广,只可惜困难重重,最后连自身都难保,推广玉米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切来龙去脉似乎已经清晰了然,但陈泽仍有一个问题尚未得到解答,
“为什么是这里?”
黑土地虽然占地极广,但从整个东北看来,依旧集中分布于某些区域。
面对这个问题,苞米枝叶摇晃暂歇,五张兽首一下子沉下脸来,随即才开口,
“这里有天外天的一个废弃入口。”
“废弃入口.”陈泽咀嚼着这个词汇。
天外天在国界线内的入口一共两处,昆仑山和秦岭,想不到还冒出个废弃入口
“建天外天可不是搭叶子牌。”狐首淡淡解释道,
“总之这里曾是悬壶宫最初选址的一处地点。”
“哦。”
“说起悬壶宫在大人物进去以后,剩下来的那些猴子猴孙倒是跟我打过交道。”
正说着,陈泽却是已无心多言,伸手一捞便从虚空中握出一把宝剑,
“替我定位。”
“省得。”狐首嗥叫出声,源自神性内的力量疯狂激发,延伸至大地深处,好似油墨入水,朝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而陈泽单手撄锋,剑刃上亮起蒙蒙微光。
猛地朝土地一插。
嗡嗡嗡嗡嗡——
蜂鸣声一刻不停。
在肉眼难见的地底深处,正有无数道力量粗如盾构机,细如蚯蚓,进行着真正意义上的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