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沈错抱起一块四五十斤的石头,“扑通”一声,纵入了江中。刚入水之时尚觉得江水冰冷,待下降一段,反而感觉比岸上暖和不少。江水由黄转清,耳内压力渐增,沈错落势一止,终于到达了江底。
不出所料,下面的水势缓了很多,但沈错走得并不轻松。底部的泥沙松软粘脚,走得并不快。而且,每走一步带起来的泥水让视线浑浊,也导致沈错不敢走快,生怕迷了方向。
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沈错感觉体内浊气欲满,可对岸似已能隐隐看到。咬了咬牙又行出百步,再也憋不住气,丢下手里的石块,灵气运转,浮出了水面。
沈错呛了几口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于缓和过来。见江岸已在眼前,阿灵等在岸边,松了一口气,游了过去。
负上阿灵,沈错寻了一偏僻处生火,欲将衣物全部烤干。这才发现,八妹送的香囊已经被水泡坏,上面的“平安”两字几乎都认不出来了。摸着香囊,沈错心中没来由地涌现一股不安。
等到烤登云靴的时候,沈错发现,这么些日子的赶路,登云靴并无磨损,似如刚入手一般崭新。久用如新,当真神异!
整理好行装,天色已近破晓。沈错迎着南方,继续往青云山飞掠而去。
时近正午,终于来到了青云山附近。山脚下村落的出入口有不少日本士兵把守着,盘问往来的人们。沈错心中忧虑山上的情况,更担心日本人控制村里,用全村的性命要挟陆受真等道人赴死。
硬闯显然不明智,偷偷绕了一圈,沈错从后山偷摸了上去。越往山上,血腥味越浓,心中也越发沉重。
等上了头茅峰,沈错看到一位年老的道士倒在血泊中。血液在寒风中凝成了血污,早已经泛黑,老者已死去多时。跨步而上,不少道路,房屋均已焦黑,显然是放过火了。
沈错血往上涌,也顾不得危险,跨步往上跑。一路上血迹不断,在雷祖殿旁又见到了一位已然冰冷的老道士。继续往上,三清殿内的祖师像前,各躺了两个身首异处的道人。从血迹上来看,这两人似乎是被故意拖到殿内来处决的。
逞凶之人正是为了向三清祖师示威!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沈错在心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