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沈错与玉蟾子交谈的神情被坐在树上的白郁看得清清楚楚。身为风月老手,沈错眉目中不经意流露的亲昵自是被他一眼看穿。这才借着两人闲聊之际,趁机揶揄几句。
沈错何等敏锐,那时白郁自上而下的窥视自然为其捕捉,但要是当场挑明却又显得不打自招,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而眼下,白郁借题发挥却又让沈错心下一虚,反唇相讥道:“是是是,你白郁最懂儿女情长了。这队伍中这么多女学生,心里乐开了花了吧?”
“沈兄弟,这你就误会了。白某是风流不是下流。所谓红颜知己并不是越多越好。女子正如士兵,在乎精不在乎于多,冰雪聪慧才是白某所求。”白郁一脸正人君子地说道,“而且这些并不都是学生,那位姓张的姑娘是位不常见的女先生。”
“你还真没闲着!”沈错瞪了他一眼。今天这一路上白郁安分守己,没招蜂引蝶,更没大献殷勤,原来并不是收敛心性,而是默默观察,伺机而动。
“多谢沈兄弟夸奖。”白郁居然躬身行了一礼。
沈错自觉辩不过他,唯有撇了撇嘴,回返寺院去了。
等两人回到寺院前,天机子师徒似已歇息。感受着宁静的四野,沈错心中不自觉得平和了下来,寻了处视野宽阔的石块盘坐吐纳。
而玉蟾子此时却又睁开了眼,见到不远处已经入定的沈错,这才放下心来休息。
次日清晨,老马四人出了寺门,军中的训练让他们习惯了早起。
“道长们早啊。”等沈错三人打完了拳,老马等人这才走到他们近前。
“早。”三人稽首问候。
“沈道长。想必团长已经和您说过,小鬼子正集结部队总攻庐州,我们此行还是绕开比较稳妥。”“三斤”自怀里取出地图在地上展开,语气恭敬,似是下级向长官做汇报,“您看。目前,来安、定远、凤阳也都已经被占了,而凤台和长丰还在我们手里。昨晚我与老马讨论过了,眼下有两条路线较为可行。”
“请说。”沈错凑近地图。
“穿过凤阳去凤台或者是穿过定远去长丰。可这两条路都会经过小鬼子占领的县城,走哪一条好,我和老马吃不准。还请道长您帮我们参谋参谋。”“三斤”语气愈发恭谦。
“两位老哥为何这般客气啊?”沈错面上疑惑道。
“临行前团长吩咐过,凡事都要来请示道长。”两人互望一眼,齐齐冲沈错点了点头。
沈错无奈一笑,“齐团长只是让你们来找我商量吧,何来请示一说?”
“在老马和我看来,这是一回事情。”“三斤”郑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