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袋子凸出的形状来看,许继常这孩子明显是提了一袋子罐头。
哪怕在身为工业重镇的东北,这都是俏货,比肉还要珍贵,拿着钱和票证都未必买得到。
不管许继常是为了什么事过来的,今天都必须留他吃饭才行,还得备上两个硬菜。
丁夏薇心想道。
在国有厂子历练几年下来,对她来说人情练达已是本能反应。
“都是些吃的,也就当个零嘴。”
许继常客气道,跟丁夏薇进屋坐下,把东西放在了里边的桌上。
屋子不大,统共十几平米,被隔成局促的两间,压根不存在什么南北通透,采光也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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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般城市家庭还以能住上筒子间为荣呢,不是干部都未必分得上。
进屋的瞬间,许继常注意到这间屋子不大对劲,放鞋子的地方只有女鞋,没有男鞋。
根据屯里人说的,丁夏薇嫁的丈夫是个本地小学老师,不存在长期出差的可能,这年头也没有长期在外度假的说法。
这意味着丁夏薇跟她丈夫婚姻状况很可能出了问题,只不过出于这个年代的面子,还没有跟包括屯里人在内的任何人提过。
自己待会跟她说话时,她如果不主动提,就别问她丈夫的情况。
许继常内心判断道。
桌子另一边,丁夏薇边泡茶,边笑吟吟地跟许继常寒暄起来。
谈笑间,丁夏薇对许继常观感极佳。
多年未见,许继常已经由当年的瘦弱小男孩,长成了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青年,且语言得体,姿态轻松大方,全无小时候的木讷内向。
好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
单论这身形,这谈吐,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丁夏薇心想道,说话的声音都越发温柔了,目光停留在许继常脸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寒暄一小会后,许继常向丁夏薇说明了来意,
“我前几天高中毕业了,即将面临分配。”
“所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县城哪些单位现在有招人的风声。”
“要是没单位招人的话,我也好尽早回生产队谋个差事。”
话里是说向丁夏薇打听,话外的意思却是在问她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