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本人来说,我于1966年加入彗普的医疗产品部门,25年来从未离开过彗普,我几乎在彗普每个业务部门都任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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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1987年被任命为执行副总裁,我开始意识到,作为一家主要依靠测量和计算机盈利的公司,独立生产芯片是没有意义的。
去年年底,我们创始人戴维·帕卡德(David Packard,‘HP’的那个“P”)的健康状况不佳,我接任了彗普的总裁和首席执行官职位,随后,我开始整合所有彗普拥有的半导体技术。
不得不承认,彗普现在很不景气。
目前,彗普的优势在于测量和计算机领域上,但这种混合模式效益正在递减,是时候改变了。
所以,彗普的集成电路业务将会逐步淘汰,我们的芯片将交给其他厂商代工制造,芯片实验室只保留设计职能。”
“普拉特先生,你是明智的。
从彗普全局的角度上来说,我认为你做出的选择十分正确。
但是,彗普的芯片实验室和晶圆厂是十分先进的,就这样被淘汰,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普拉特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道:
“我们的芯片实验室确实先进,但这让我们的工程师们养成了傲气,他们总是想用最先进的技术完成工作,不去考虑花费和经济效益。
比如说,如果我们的实验室要研究半微米的CMOS技术,由于各种原因,项目没有完成,这时,我们的工程师们会说,‘半微米的技术已经不是最先进的了,不如我们来研究0.35微米的技术吧’。
于是,实验室就一直在研究最新技术的路上,但项目总是无法落地。”
闻听此言,赵德彬的脸上也露出了与普拉特如出一辙的无奈:
“听上去实验室确实需要整顿,但,我认为整顿并不是一件难事。
彗普已经认识到了问题所在,并且已经对外承接了代工业务,下一步只需要让半导体部门自负盈亏。
如果不赚钱,就削减预算、缩减规模,我想这会是个好办法。”
“我们的半导体部门确实有一些生产能力,但做得还不够好。
鉴于半导体技术不断迭代,芯片一代比一代复杂,集成电路行业需要的投资也越来越大。
你知道的,所有与芯片相关的技术、设备都很贵,并且会越来越贵。
相信我,在未来,那些规模小、产量低的半导体玩家们将被淘汰出局,就像NextGen。
恕我直言,如果不是NextGen攀上赵先生你这棵大树,它的生存会越来越艰难。”
普拉特不愧是世界第二大PC制造商的执掌者,看问题非常透彻,他的话言中了未来芯片行业的趋势,而且,他对于慧普的业务非常了解,即便是在芯片这种非主营业务上也可以如数家珍。
赵德彬见普拉特话说得非常实在,顺势虚心请教道:“作为晚辈,我能否请你指点一下,你对于现在厂商们普遍选择在琉球代工芯片的看法是什么呢?”
普拉特有些犹豫:“赵先生,你选择涉足半导体行业一定有你的考量,有些话,我不了解事实的全貌,贸然说出来可能不恰当。”
赵德彬立刻说道:“没关系,请你畅所欲言,我非常感激你的指点和帮助,当然,是在不涉及到彗普机密的前提下。”
普拉特摆了摆手:
“反正慧普也要从半导体行业淡出,称不上机密,算是我的个人看法吧。
无意冒犯,赵先生,你在软件上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趟芯片这滩浑水。
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曾经派了出考察团队去琉球看了湾积电的晶圆厂。
当他们回来时,他们向我报告,湾积电的工厂有多少GK机、容量又有多少,对比我们的数据,我只能说,我们比他们差了不少,差距还很大,至少在25%以上,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一天天地增长。
虽然,湾积电现在只是一家小公司,他们的技术在世界上也没什么地位,就连研发人员还不到100人,但我认为这是一家不可小觑的公司,因为他们的成本够低,可以使用更少的设备来生产更多的晶圆。
另外,我的属下向我报告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夏人简直是惊人的勤奋。
在湾积电,24小时不间断工作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如果机器出了问题,即便在凌晨三点,只要一个电话,维修人员就会离开被窝,回到岗位上。
而且,不仅维修工程师本人没有怨言,他的家人也能理解,这太可怕了。
在丑国,那通报告故障的电话只能等到下一个工作日的工作时间才会被接通。
棒国的三桑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丑国的晶圆厂很难与东亚的晶圆厂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