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道:“要仔细瞧瞧这三个孩子才行。”
常泽道:“哎,你是儿子的娘,是我徒弟她们的师娘,容易和她们探问,往后由你多留意这三个孩子的情形了,多问问惜见和仪卿,我老头子不好问。”
常夫人笑道:“这我知道。”两人坐谈片刻,常夫人问道:“你说惜见差点喂了狼是什么意思?是惜见在道上遇到狼了么?”
常泽道:“嗯,八成是。”
常夫人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八成是。”
常泽道:“回来路上我一直和安师弟他们商议大事,回来后又忙着料理周师叔他们后事,还没来得及问惜见她离开洛水镇后的详情呢。”
常夫人静静看着丈夫,等他说下文。
常泽道:“那日千霜一人牵了两匹马出去,日夜兼程赶去洛水镇。结果到遂州买干粮时,见遂州有众多江湖人集聚,他一打听,才知廖云嫦为了给师兄弟报仇,召集了夫家的弟子,和金家弟子联手,一起围堵惜见。”
常夫人道:“廖云嫦是金起陆的小师妹,和古镇康、赵贤安他们也一向要好,她要捉拿惜见一点不奇怪。可她丈夫海善清是奉天山伏定真人的弟子,奉天山和咱们万古山庄素无仇怨,比和金家还要好些。海善清更受过咱们师父恩惠,这次他不顾往日情面,放纵妻子来为难惜见,是要与咱们为敌了吗?”
常泽道:“夫人哪,我派安师弟去打听了,海善清年轻时和同门师弟不和,两人有次私下比斗,他被他那师弟砍了一剑,伤在腿上,那时便没治好。这阵子腿上旧疾发作,家里事都是廖云嫦做主呢。”
安玖儿所探消息少有差错,常夫人听这消息是安玖儿探听来的,也无多问,道:“且看日后吧。”
常泽微微一笑,说道:“廖云嫦派出海善微来追踪惜见。”
常夫人柳眉一耸,道:“海善微啊,这人轻功号称天下无双,派他来追惜见,还真是用对了!”语气中隐有怒气和嘲讽。
那海善微是海善清的族弟,仗着轻功绝胜,常行偷香窃玉之事,江湖上人多瞧不起他。那夜柳惜见进遂州城买粮买药,便是他暗随在后,查探柳惜见踪迹。柳惜见轻功及不上这人,一直未加觉察,由此露了行藏,被金家弟子和廖云嫦手下人合围。
常泽看夫人动了气,道:“你也别气了,惜见眼下不是没事吗。”他又道:“千霜知道惜见到了遂州,可寻不着她踪迹,只得跟踪金家弟子,借他们来找惜见。第二日他在一座山头见着两头狼死尸,身上都有被铜钱掷击。”
常夫人道:“是惜见发的。”
常泽点头。万古山庄允准弟子习练发射暗器,柳惜见所练暗器是薄铜片,对敌没有薄铜片之时她便以铜钱发出。此一切常泽夫妇均知,因此一说那狼身上受铜钱所击,便想到柳惜见。
常泽道:“千霜说那地上有搏斗痕迹,后来他找到惜见时,惜见身上有一片已干的血迹,比寻常人血腥臭得多。他在蜀州时杀过狼,闻出那是狼血。惜见手臂衣裳被狼撕破,臂上留了抓痕,就是爪子伤的。不用多猜,也知道惜见遇着狼被狼伤了。”
常夫人默想道:“以惜见武艺,能伤在狼爪下,可见她那时真是伤得不轻了,不然两头狼怎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