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众人心中虽有气,但一来己方并非全无过失,若是一闹,那在洛水镇上他们以多围少还落个惨烈结局也实在丢人,不如不提。二来在众人之前也要持守大宗派风度,便只能暗暗忍下。
柳惜见续说道:“后来班师兄要去寻几位师尊,带着我和汤师妹太过显眼,便独身前去,留我和汤师妹在那废宅中。天色将黑时,汤师妹外出寻吃的,被贵派的师兄围追,她为不连累我,便去了别处,没再回那间废屋子里。此一节,贵派的师兄们应当知晓。”
吕山道:“不错,咱们后来听说确是这样。”
柳惜见道:“我在那宅子里等班师兄和师妹,到了天黑时,听到屋后的林子里有动静,担心是金家的师兄们追来,便提了剑去后林查看。谁知来的是一男一女,他们像是也不知在那里会遇到我。问我是谁,那时我正处在被人追杀之际,并未告知他们我的姓名。谁知那男的问我是不是金家的人,我回说不是。”
“那男子想了一会儿,不信我说的话,便让她妹子来试我的功夫。那女子拔剑便朝我攻来,我也只能出剑抵挡,过了二十几招,我渐渐不敌,便发了几枚铜钱像那女子打去,那女子后来便用这两支梅花针回敬我。再过几招,那男子便叫停,说道‘她不是金家的人,住手吧’。那女子便真住了手。那夜江大侠也在那废屋里,我去屋后的林子里和人相斗,总会有打斗之声,他该听得见的。”
金化机道:“我江师叔说,你们将他带去过一间破烂的屋子里不错,可是他被你重伤,一路都是昏昏沉沉,你说的中途与人相斗一事,便没听江师叔说起过。”
班炳煌闻言大急,上前便要辩说,柳惜见伸手拦住,说道:“这也不妨,当时咱们为了保命,还抓了贵派的一位师兄,欲在情急之时以他做要挟。”说到这,金家人众中便有人骂道:“狗杂毛,你还有脸说!”
班炳煌怒道:“这位师兄,如今咱们说的是另外的事,昔日的旧怨便先放一放,你们是为金化成金二公子的下落而来,如今事关金二公子,这么一直出言阻断,难道是说不想知道金二公子的下落吗。”他所说其实只为防金家人插口,好让柳惜见陈说,其言语也不见得合事理。但这关头上也顾不得了,先给那出声阻拦的弟子扣个用心不良的大帽子,好让其他人不敢再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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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无晋朝身后的弟子摆摆手,同柳惜见道:“你接着说。”
柳惜见道:“这位师兄叫江前辈师叔,不过咱们问他名字他没说,他曾帮江前辈喂过止痛的药丸,那时江前辈是清醒的,邹前辈、吕前辈你们若是疑心我所说有假,便去问江前辈,那晚与他同在废宅中的弟子是谁,找到那弟子再问我是否曾出去与人打斗过。当时那位师兄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未昏迷,该是听得到动静的。”
邹无晋倒无不信,赵贤安等护送白水银珠前去陵城时,金起陆得知谭鑫玉与谭霏玉从西域来到中原,便命他与罗松云追查谭家兄妹行踪,谁知谭家兄妹竟是去往洛水镇,正巧赵贤安他们也改道到了洛水镇,几方人这才遇上。而后来金起陆赶来洛水镇,谭霏玉更是趁夜深之时潜入金起陆寓所报仇,原本谭霏玉不是金起陆对手,眼看便要擒住她时,谭鑫玉赶来相救。这谭鑫玉武功便高出谭霏玉,不仅救走了谭霏玉,还重伤金起陆。金家掌门人受伤,他们一行人这才不得不退离洛水镇,带金起陆回徽州养伤。算算时日,与柳惜见所说时段相合。
而虞轻尘的剑法封世多年,他们也都是近年来追踪谭家兄妹与这兄妹三人过招才得见。此前并未听说万古山庄与虞轻尘有什么交集,便是从前山庄中先人有见过虞轻尘剑招、传教给弟子当做增长见识的,最多也只是几招几式,可柳惜见方才接连使出五十多招,太过全备细致。除非是柳惜见亲眼见过有人使虞轻尘门下的剑招,记忆得来,不然她绝不能知道如此多的招式。因此,柳惜见说她见过谭鑫玉兄妹,邹无晋、吕山、姜河清倒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