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渡言终究不忍心看师父伤在他人之手,忙抽剑跃上,刺向鹿关秋双目。他这一攻,去的甚速,鹿关秋回剑自救,车怀素之危得解。她肩上被鹿关秋刺出一处浅浅的伤口,正自流血,也不顾了,却淡淡道:“哼,臭小子,算你有良心。”她这话是对梅渡言所发。
梅渡言道:“师父,你给柳姑娘解药,放了她走吧。”
车怀素横了梅渡言一眼,适才柳惜见毁她兵刃,这气还未消,鹿关秋又刺了她一剑,是更激得她怨怒。梅渡言却在这当头给她心怨之人求情,车怀素忍不住气恼,一脚将梅渡言踢下河去。
梅渡言不防师父会突然发难,一点没防备,顺势便跌下河去。白珍一声尖叫,跑到船边去。柳惜见怕梅渡言不会游水,瞥眼见船家煮饭的竹砧板放在甲板上,忙将那竹砧板掷往河上,纵身出去提起梅渡言身子,再踏了竹砧板借力,跃回船上。
车怀素瞧柳惜见行若飘风,几乎难见其影,大为惊赏,心道:“飞琼若是能达她这境界,我又何须多操心。”她一面思想一面与鹿关秋过招,三招后再被鹿关秋剑锋扫到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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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渡言适才跌落河时双足已没入水中,鞋袜全湿,被柳惜见带回船上时惊惧未定,竟忘了和柳惜见道一声谢。他看柳惜见将自己带到船上后,便即从后去攻师父,心神静复后也不知帮哪一头好。
车怀素攻不下鹿关秋,柳惜见及万古山庄弟子不时从旁袭扰,眼看是难以取胜,她心念急转,不多时便有了脱身之法。一纵下了船蓬,以那结了冰的白丝网荡开一万古山庄弟子的来剑,提住他领口便向鹿关秋掷去。
鹿关秋看被她扔来的是本门弟子,伸手接抱过来,便在此时,车怀素长袖一甩,一股白尘末随之扑面而来,鹿关秋记起柳惜见昨日被迷晕的情景,知那尘末不是善物,当即纵跳至另一地去。
车怀素飞起一脚,本想再踢万古山庄的一个弟子去击鹿关秋。可万古山庄弟子究竟不是轻易等闲人,避过了她飞踢后便用刀向她大腿上砍来。车怀素忙收回腿后跃,略一思索,翻身向后,到船尾提了那船家,掷向对面的一众万古山庄弟子。
那船家吓得哇哇大叫,柳惜见其时身处船中央,夹在万古山庄人与车怀素中间,看船家身子猛飞出去,伸手去抓住他后领,将他提放在甲板上。便在此时,忽听得对面的师兄弟急喊“小心”,柳惜见听身后有风扑来,情知不妙,偏此时处身的地方是在船蓬边上,没可躲避处,只得纵身上跃,凌空避让。她也是错乱中用错了法儿,这一避还是没能躲开身后之物。
原来此时向柳惜见袭去的并非什么小暗器,而是车怀素手中的白丝网。柳惜见去抓船家时,正背对着车怀素。车怀素有意将柳惜见一起擒走,便撒出那白丝往向柳惜见牢笼去。柳惜见听师兄弟们示警,一纵起身,若是寻常的暗器,她这一纵跃必能躲了过去。可偏偏车怀素撒来的是张可伸可缩的柔丝网,柳惜见上行,车怀素只稍加使劲,将那白丝网扩张个几尺,便擒住了柳惜见。柳惜见被困在白丝网中,车怀素往回一拉,连人带网提回了手中。
鹿关秋见柳惜见被车怀素擒住,放下手中的弟子,便欲上前再斗。车怀素目下只想脱身,一掌拍断了船桅,拨这断桅横打向船头,阻住鹿关秋一干人,自己则提了柳惜见便向岸边奔去。
鹿关秋见车怀素打了断桅过来,一掌将桅木劈断,便上岸追寻车怀素。可那一处地方山石突出,车怀素拐了几次便不见了踪影。鹿关秋带着几个弟子寻了一阵不见踪迹,只好回到船上去。几人回去时,见梅渡言与白珍也已不在船上,感叹了一番便重新计议救人之略。
车怀素擒了柳惜见后便封住她穴道,柳惜见动弹不得又不能出声,适才车怀素带她上了崖边的一块颓岩之后藏身,鹿关秋只在地面上搜寻,对头顶之上只用双目一扫,没亲身上崖来搜索,这便没找到车怀素和柳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