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待孙珧等人离去,转回身来,与楚云岫道:“咱们也太大意,怎么外人来得这样近了也不知道。”
楚云岫道:“师姐昨夜背了吕山,想是被那药迷到了。我是实在困得没形了,一点动静也没听着。”
柳惜见用手在脸颊旁扇了扇,道:“你精神可好些了。”
楚云岫道:“好多了。”
柳惜见道:“这里已被人找来了,咱们这就上路吧。”
楚云岫道:“是,那吕山的尸首换我来背。”柳惜见点了点头,去捡了自己剑鞘回来,又将吕山绑给楚云岫背了,两人这便上路。
他二人这一日早了几个时辰赶路,行的比往日要快多了。且幸在大道上没遇见什么人,也不担心行踪暴露。次日天明,两人已至丰巢县外,距容县不过百里之路。
连着赶了一夜的路,两匹马已累得不成样,天一亮,柳惜见、楚云岫停了行路,在一靠溪的山崖下歇息。那溪边正有许多枯草,柳惜见放马沿溪吃草,让楚云岫守着吕山,待那马儿吃饱了,她方寻了一平地躺下,闭目静息。
旭日东升,暖阳照在柳惜见身上,兼之实在困倦,不多时便也睡去。迷迷糊糊间,柳惜见似见孙珧、李萱四人带了数人前来,将自己团团围住。柳惜见扭头一看,楚云岫不知往哪里去了,还未及招呼,雷慎已指着自己骂道:“玉美人呢?把玉美人交出来!”
柳惜见笑道:“雷大侠,我早已说过了,那玉美人我不知道在哪儿?”
孙珧凶神恶煞道:“胡说,你身后便是!”
柳惜见道:“那不是玉美人,是紫檀木。”争闹间,池昂从孙珧身后走了出来,道:“柳姑娘,还我玉美人?”
柳惜见只觉心内躁乱,道:“我没拿你玉美人?”池昂一步步近前来,笑道:“你拿了。”忽然间,吕山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也道:“她拿了!”柳惜见吓了一跳,心怦怦急跳,说不出话来,吕山又道:“她后面就是玉美人!”柳惜见回头一看,自己身后果有尊没有雕琢脸的玉像,她猛摇头,道:“我不知玉美人怎会在这?”
那池昂倏忽地飞到她面前,道:“哼,你偷了我的玉美人?”柳惜见急辩:“是虞四娘!”池昂扬眉道:“是你!”吕山身形飘近,面目狰狞,道:“是你杀了我!”
柳惜见想要说话,喉中却发不出一点声,直如成了哑巴,吕山一拳过来,将柳惜见打翻在地,柳惜见想要用摩冰掌击他,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吕山又一剑向她刺来,柳惜见身子忽被冰箍住,一点动不得,她惊急中喊道:“爹爹救我!明师兄救我!梅大哥帮我!”吕山一脚将她踢进溪中,柳惜见只觉呛了一口水,刺得嗓子难受,陡然间想道:“不,只是梦!只是梦!吕山死了,娘说,翻个身就不会再做噩梦了……翻身……翻身……”
她正困在梦中,忽听楚云岫在耳边叫道:“师姐,师姐,醒醒。”柳惜见猛地睁开眼来,喉中有些发痛,咳嗽两下,这会儿是真自梦中醒来了。她一睁眼,见了楚云岫便在身旁,吁叹一声,道:“可是我吵醒你了?”
楚云岫确是被她梦中叫声吵醒,但也无怪责之意,说道:“不是,我本就是起来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