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岫见他如此,便静立了不动,向柳惜见瞧去。柳惜见却想:“你既是我师父的朋友,又早知道了咱们是万古山庄的人,为何方才下手半分情不留,还要变卦,把咱们引到这破地方来,早早说出来不就是了吗?”她心内虽如此作想,口中却还是惊奇问道:“前辈,难道你竟是我师父的朋友?”
蔡老汉道:“是啊。”他语气中也尽是透露出欣喜,片刻后,又问道:“唉,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我瞧瞧我们云深是要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柳惜见提着蔡云深上前两步,道:“我姓柳名玉,今年二十一岁。”
蔡老汉道:“云深十八岁,那她该叫你姐姐。”
楚云岫一旁听柳惜见未告知蔡老汉她的真名姓,心中警惕起来,他被擒时,剑掉在蔡家的院里,如今没了兵刃,便暗暗提着右掌防备。
柳惜见问道:“晚辈也还不知前辈尊名,也好等回了庄,同师父陈明,我在道上,遇到他的一位朋友。”
蔡老汉笑道:“老夫蔡颂谦,柳贤侄若不嫌弃,可叫我一声蔡伯伯。”柳惜见当即叫道:“蔡伯伯。”
蔡颂谦又“哈哈哈”笑了几声,道:“呃,柳贤侄,不如把你云深妹妹放了吧。”
柳惜见忙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道:“你看我,真是蠢笨失礼。”一面说一面替蔡云深解穴,又一叠声道:“可对不住了,云深妹妹。”
蔡颂谦抬头看了看天,道:“这边亮堂些,咱们到这边说话吧,我也想听听你师父近来怎样。”蔡云深已小跑了过去,柳惜见只想将楚云岫带回,这会儿不知蔡颂谦的打算,但只要得近楚云岫一分,便多得一分护他之力,当即道:“好。”她拔足走了两步,忽觉脚下一软塌,竟似踩到了什么稀稀绵绵之物,微觉奇怪,但一阵粪臭紧随而来,柳惜见脑中“嗡”的一下,想起白日里杨大婶说的一句话“那山里常会有熊呢”,她虽不敢断定那便是熊粪,但是禽兽的粪便无疑,当下心中一紧,将几枚铜钱扣在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