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霜闻她呼叫,回头来道:“惜见,这里的事,你多照看。”柳惜见听这话不对,忙问:“那你呢。”
明千霜道:“我想一人坐会儿。”说罢竟自走了。柳惜见追出两步。又想起张相还在后,忙去把他穴道封上,再转身回来时,明千霜已不见了。她提了张相拐进庭院,只见君竹和清溪对着门口张望,柳惜见道:“可见你们明大哥?”
君竹道:“明大哥出去了,我师兄看他出门,也追出去了。”
柳惜见听说青松也跟了去,心怀稍宽,心下一思量,决意先从张相口中问明了化血散的解药再说,当下提了张相进书房,将门关上,伸指把他穴道解了,道:“我明师兄的伤,眼下要如何个治法?”
张相道:“他伤本已不轻,又中了第二回毒针,眼下能做的便是将这毒质稳住,叫它少涌动,那毒便可少发作。再用药压住毒性,那便是毒发作了,也可减少痛楚。”
柳惜见道:“如何用药医治?”
张相道:“取纸笔来。”
柳惜见拿了纸笔给他,又给他研墨,张相提笔便在一张纸上写起来。他初时写得还快,到后来,也要思量许久才下笔,有时反复斟酌,又划掉前面所写的,再旁添上新药。如此反复思量,直过了两刻钟,张相方把一小沓纸笺递给柳惜见。柳惜见一数纸页,竟有十六张之多,她一一看过,原来张相是将从头至尾的治法都写了出来。
第一时段用三个方子,早中晚各不相同,第二时段用两个方子,早晚服用,第三个时段用三个方子,亦是早中晚换服。各个药方上煎煮之法、剂量等都已注明。柳惜见看过,道:“你的方子要是对我师兄无用,我便把你抽筋扒皮。”
张相笑道:“我出马,怎会无用,你宁找庸医治病,却还不信我,也是可笑。”
柳惜见道:“可笑?你还未必可信呢,我可笑,那又有什么错处。”一面说,一面翻看张相给的药方,心底里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