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霜惊讶不及柳惜见,却也暗自思量柳惜见所想一事。
二人各自神驰他处,又听得白鹤道:“那时师父在钻研化血散的制作之法,可是,制好药后,没人来试药,便不知那药有无效用,他又不敢上万古山庄去捉万古山庄的弟子来试药,因此,便收了曹师兄和秋师姐两个,其用意,便是传了他们万古山庄的内功后,再叫他们服用化血散,也是……最初就要用他们来试药罢了。”
柳惜见、明千霜闻言,又都是心中一跳,于张相所知越多,便越觉胆寒。
青松半晌不敢言语,万万没想到师父收徒竟是为此,忽然便记起当初师父收自己为徒的情景,心中后怕。
白鹤没觉出青松有异,自在说道:“只是后来师父发觉秋师姐在医药毒三道上天分颇高,有意将衣钵传她,便改了用她试药的主意,才不令她学武。”
青松道:“这么说,师父不让师姐学武,倒是为她好了。”
白鹤冷笑道:“说来说去是为了他自己罢了。”顿得一顿,又道:“本来师姐清扫书房时,曾扫出那化血散的制药方子,她一深思,再与曹师兄练的内功一加印证,便觉出那化血散是那内功的克星,师姐还问过师父这事呢。可师父说,他怎会造出克制自己武功的毒药来,不过是琢磨新药方时胡添了几味药,便变了样,又说那药方是废弃的方子,用不成了,让师姐把药方扔了,师姐以为师父说的是真,便真的把药方撕了,不再理会。”
柳惜见听着,心中只叹张相之老奸巨猾。
白鹤道:“可那后没几日,师父便让师姐到邻县去采药,师姐去了。但师姐一路上都觉心神不宁,总是没由来的心慌,她去了四天,药没采到,便想回来,于是上县城中买了师父要她采的药赶回来,你猜,她回来见到什么了?”
青松面色哀伤,答道:“定是师父用曹师兄来试药了?”
白鹤点头道:“不错。师姐到家之时,只听到曹师兄的惨叫声,她去师兄房中一看,见曹师兄满脸满身是血,双眼都是红血丝,手臂上血管全肿起来,因痛乱抓乱撞,曹师兄整个人都变了样。”
明千霜听着这些,知曹霆那便是毒发后的情状,难以想象,又念及自己不知哪一日也会如此,心中大恨,他本一手搭在墙上,此刻听了白鹤说的这番言语,心中惊骇交加,不由得便运劲与手,紧紧抠那墙壁上的砖石,硬生生办碎了一小块下来,柳惜见见了,忙把他手拿下,朝他摇摇头,明千霜这才镇定下来,却把身子调过,背对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