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那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朱婆婆又道:“竺大侠,怎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你可还得上?”
竺守忠笑道:“可听说,那些契据,是娄天下的呀,难道这是假的,那些东西,竟是前辈你的?”
朱婆婆脸又沉下,道:“娄天下的,便是老身的!”
竺守忠道:“莫非娄天下,是前辈之子?”
朱婆婆道:“都说东海四侠好管闲事,看来不假,老身的家事,你也想管吗?”
竺守义道:“钱这么要紧东西,自然要问得明白。”
朱婆婆移眼看他,问道:“你便是竺守义吧?”
竺守义道:“正是。”
朱婆婆道:“把你们全家东西凑了,可也赔不上我蚀掉那些银子。偏你们的命,又不值钱,唉,怎么算都是我老婆子赔了。”说着似乎甚觉痛心,缓缓闭眼偏头。
竺守义斥道:“无耻贼婆,年纪一大把了,还干这样害人的营生,便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苦刑么!”
朱婆婆哈哈大笑,说道:“生前的事生前论,死后的事死后论,如今,我只论生前的事,你们还是想想,如何把我那钱还来吧,不然……哼哼,叫你们家门不宁!”
竺守义还待再与朱婆婆争辩,竺守忠拉了拉他手,竺守义这才闭口。竺守忠微微行往前半步,道:“那箱契据,究竟是前辈的呢,还是那娄天下的?这可要分说明白。”
竺婆婆斜眼睨着他,道:“你怎恁地多事!”
竺守忠笑道:“不过是要问个明白罢了。”
朱婆婆道:“那老身明白告诉你,娄天下收上来的钱,都是要交到老身这里来的,他的便是我的,大侠可明白了?”说罢一挑眉毛,瞪视竺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