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听了这话,愈发悔愧,跪下道:“弟子逞一时之气,误了师父大事了。”
廉孤飞道:“你起来说话。”
廉群玉俯身去扶了朱婆婆起来,廉孤飞道:“事已至此,那也无可挽回了。”说着,起身负手,踱到娄天下身前,道:“我老头子这一生所行之事总是处处有阻挡的,不是人挡便是天挡,还怕这一点阻碍!”
朱懿却在一旁想道:“东海四侠公正无私,咱们的手段在他们眼里自是下流的,便是这回真放过他们,大是大非之前,也未见得他们便会真不为难咱们。”
廉孤飞又问道:“天下,你说昨儿有人在天秀山装神弄鬼,这才叫竺守忠他们脱困的?”
娄天下道:“是。”
朱婆婆道:“我到药王庙时,那庙里除了竺守忠家的人,便还有敖天龙,柳惜见跟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两个大人还有个是半死不活的,能跳能打的,便只柳惜见一个了。”
娄天下道:“那昨晚在天秀山装神弄鬼的,多半便是柳惜见?”
朱懿细细回思昨夜之事,总觉柳惜见没有那样大能耐,说道:“可昨儿的声音有男有女,柳惜见一人,怕是不能够装那么多鬼。”
娄天下摇头道:“不,师妹,昨儿引我离开那人,她一会儿能用女子声音说话,一会儿能用男子声音说话,只他一个人便能如此,在坟窟那里的各样怪声,她定也能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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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插口道:“可那人是柳惜见吗?”
娄天下道:“若是柳惜见把竺守忠他们带到了药王庙去的,那在天秀山搞鬼吓唬咱们的,该当是她。”
朱懿道:“一人能变做许多声音,这……这也真是奇闻。”
廉孤飞笑道:“那有何奇,市井之中,便有能仿拟各色人等声音的卖艺人,这样的杂艺,有的把它叫做口技,有的叫做隔壁戏。”说着,他遥遥回想当年所闻隔壁戏的情形,陡然间想起谈止来,心内感喟,悠悠说道:“我也许多年没见过了?”
廉群玉灵思一现,说道:“娄大哥,咱们的酒楼里,也能叫人来演这‘隔壁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