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带了柳惜见步入花房之中,月儿从不见云峰带了别的人来过,此时见了柳惜见,一脸迷惘。
云峰道:“月儿,这是我近来新结识的朋友,柳惜见。”
月儿被绑在椅子上,不能起身,冲柳惜见微微颔首。她与云峰苦恋多年不得正果,常自感叹云峰对自己一心一意,但被囚于这花房中多年,与外隔绝,性子未免便得惊怪多疑,看云峰带来的是个女子,心下又怕云峰真是另有新欢,抛舍自己离去,闷闷不乐,便垂下了头去,不出一言。
云峰知月儿的担忧,上前两步,那老妇恐他走得太近,喝道:“还往前走?”说着,手上长刀往月儿脖颈上又送近了几分,惊得月儿扬头皱眉。
云峰忙停住步子,微微横了那老妇一眼,再展眉转目瞧向月儿,柔声道:“月儿,我很快便能带你出去,到时咱们一同去游乐山,一同去北边看雪,一同赏月,很快了月儿,你等我。”乐山是靖州境内的一座名山,云峰与月儿曾相约到乐山去游玩,但种种阻碍未能成行,这时他看月儿神色不对,便以这些往日未能圆满的心愿安慰她。
月儿听了云峰所说,眼中含泪,点点头,心中一面悲苦,一面盼望。
柳惜见见他们这情形,不知说什么好,又环顾屋中四处,只东边墙上有道小窗,窗口处却横拴了一道道铁索,如网一般拦着。柳惜见缄默半晌,心内暗想:“这卫妈妈看得够严的。”
云峰则寻些话来与月儿说,两人倒视旁人如无物一般,柳惜见也不扰他们,待了一会儿,径自出了花房,在外默候。那守门的瘦子盯着柳惜见瞅了又瞅,柳惜见恶目怒神斜望过去,那瘦子方不再敢看柳惜见。
等了一时,云峰从花房里出来,柳惜见看着那瘦子手脚麻利地锁上门,开口问道:“你和月儿姑娘,以往都是这样相见的?”
云峰苦笑道:“是啊。”
柳惜见道:“这情形,多久了?”
云峰道:“有三年多了。”
柳惜见侧目看了看云峰,只见他眉间隐愁,全不似前两日所见那般闲逸,再想花房中的月儿,不由得一阵唏嘘。
两人下得楼来,到了无人处,柳惜见道:“云峰,我这便去钱庄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