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温道:“他们各有苦处,谁也怪不得谁呀。”
元浩道:“是啊,世间便是有这百般无奈和身不由己。方丈的师父也是两难境地,一面是父亲,一面是师兄弟,如何抉择都不好。”
廖云嫦道:“虽是如此,可忠义二字在,叛国之人,不该是受千刀万剐的么?”她话中意思,俨然是那广拓该死。
邹无晋与廖云嫦乃是师兄妹,心中虽也觉廉云嫦所说不无道理,可此时顾念化真的面子,也不敢实话尽说,便道:“师妹,郑朝为政不善,惹得民怨沸腾,这才有了义军征讨,萧朝新立,要说也是郑国气数尽了,人心大散。什么千刀万剐的,也不可一概而论。”
廉云嫦道:“师兄,一身侍二主,这样的事,我可做不来。”
各人听了这话,心都想这廉云嫦倒也是个懂是非的。
化真微微一笑,道:“女施主说的是,忠于家国,那确是第一要奉行的。”又道:“先师便是知道对不住兄弟君主,出了凉州城后,解不开心中这个结,就要横刀自尽。”
不少人此时又想:“若是我遇了这样事,只怕也是要求死的。”
化真道:“兴许是未到绝处,师父要自尽时,前头来了一个僧人,比师父年纪大些,那僧人衣衫褴褛,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喊了句‘施主,贫僧行了老远的路过来,口渴的紧,不知这近处哪里有水,你可能带贫僧去寻些水吃。’”
师父看那僧人风尘仆仆,一下心就软了,收了刀,带他往山上寻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