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当年许槐在最后一战之前和她说的。

恍惚间，她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道和如今许槐长着一张面孔，但却满身业火灼烧，罪孽积重的许槐。

那时他的表情是云蝶梦从未在任何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是在任何一种生物脸上见过的。

哪怕是在同为魔的其他人身上，她也从未见过。

那种不是暴怒，不是嗜血。

而是一种平静。

一种心如死水的平静。

当时临近双方的决战，她没想明白，也没有机会去多想。

但从来一世，看着最初的许槐，这截然不同的许槐。

云蝶梦第一次开始思考，许槐当时的平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又是什么原因，让许槐前后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

而此时的许槐，却陷入到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就算当时修炼太虚经、烛照法、幽荧法，乃至于专门克制妖魔的‘道藏’时，这些和魔体相对的帝法，都没有让许槐产生任何的不适。

但如今原本是自身魔体自带的太初罪业经，却让许槐痛苦万分。

此时的许槐，只感觉有无尽的业火在灼烧着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和经脉。

一股股罪孽之源冲击着他自身的精神，随时都有可能让其发疯。

暴虐、嗜血、残忍等等负面情绪出现。

只是，这些负面情绪并不是来自于许槐的本身，反而是来自于进入到许槐的身体中就转化为魔气的灵气，亦或者是玄天界乃至于加上所有的下界。

这是这个世界，从古至今所有生灵的恶意，乃至于是这个世界从古至今，甚至不属于这个纪元的滔天恶意！

就在许槐的精神要被这些情绪所淹没的时候。

忽然一朵黑莲缓缓在许槐的神魂之中绽放。

正是先前那朵在许槐魔体觉醒之后，伴生的二十四瓣莲叶的黑莲。

同时那柄自雷劫之后就沉寂的魔枪，也再次发出了声音。

“魔主！稳住心神，这是修炼罪业经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二十四品罪业黑莲会为你分担些许的！”

“但最根本还是要靠你！”

可能是因为罪业黑莲分担的缘故，如今的许槐要好受许多，同时他也按照这道声音的话语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的心神泯灭在这无尽的恶意中。

但就算如此，许槐还是抵抗的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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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如此下去，自己还未冲破凝气境极境的壁障，就会彻底丧失心神。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