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是在西边山沟里,我大爷以前挖的那个小地窝子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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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那个小地窝子里长了棵树,昨个地龙翻身的时候,地窝子塌了。
但是里面被树枝给撑了一下,没把娃儿完全压在下面。”纪满川和纪老爷子解释道。
纪老爷子从后背抽出旱烟锅子,装了一锅子烟叶,一手拇指用力地压着烟叶子,点着头:“当年,莲花畔的何大仙就说灵儿这娃很灵性,是个有福气的。
昨儿这又是天狗食日,又是地龙翻身,那个小地窝子肯定支撑不住,要塌。还好娃娃有点运道在身,应该吓坏了吧?”
纪永灵看着纪老爷子一双大手上都是裂口,手指一直在烟叶子上碾啊碾,却不点燃它,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爷爷。
那也是个爱抽烟叶子的老头,作为一名赤脚兽医兼赤脚人医,他一生勤勤恳恳,风里来雨里去,跑遍了全县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户人家,救助了无数牲畜家禽的生命,也顺便治了不少村民的疾病。
那时候,总有村民调侃:“老纪啊,可以把畜生当人看,但可别把我们当畜生看呐。”
爷爷总会笑呵呵地回一句:“怕啥,都是牛马,这牲口的药,量大,好得快。”
那时候,她总和爷爷奶奶说:“等我毕业了,我一定带你们去北京爬长城,去南海看大海,去大兴安岭看雪,还得去大新疆吃哈密瓜。”
可是啊,二老终究还是没等到她大学毕业。
时间流逝,思念也变得模糊。
四季可以轮回,却没有轮回的人生,依稀再见,只能在梦里。
晃过神,纪永灵朝纪老爷子笑了笑,说:“当时天狗吃了日头,天一下就黑了,我很害怕,就想去那个小地窝子躲躲,结果又碰上地龙翻身,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看到我爹了。”
纪老爷子摸了摸纪永灵的头说:“去找你娘吧,她昨儿也吓坏了。以后别一个人去割猪草了,这猪咱宁可不养,你们娃娃可不能出事。”
然后,又看了看几边的窑洞,对纪满川说:“满川,等你哥他们回来,把这几座窑上面和边缘都仔细再瞧瞧,虽说昨天地龙翻身动静不是很大,但还是要警醒点,我瞅村里有几处废弃的窑洞有裂缝的。”
“嗯,知道了爹。”回完他爹,纪满川准备进窑洞去看看老婆孩子,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院外传来一声大嗓门的叫喊声,不用听就知道是纪满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