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泳贵在野,与天地融合,与水气一体,海阔天空,自由自在,想怎么游怎么游,这是多么的放松、多么的悠闲,融入大自然,天人合一,追求的就是这个野趣。
李勃想起来,小时候,在柳公河里,在村中的池塘里,那就是自己和小伙伴们放纵的地方。生在河水边,谁不敢下水,谁不会扎个猛子,谁不会个“狗刨”,那他就是个“胆小鬼”,就没法在小朋友圈里混了。
农村哪有“游泳”的说法,统一都叫“洗澡”。既然是洗澡,谁还穿衣服?穿衣服下河洗澡的,那是女人,有特定的区域、特定的时段。
野泳,都是裸泳。那时穷的穿衣都是套筒,即便穿个棉裤头能下水,一是不舍得,另外这棉裤头到水里之后,随便游两下,就不愿“附体”了,人是忙着提裤头,还是忙着划水?根本顾不过来。
李勃清楚地记得,在大队里的小学上学到四年级的时候,他的好朋友,胡庄的胡智明突然不来上学了。有同村的小伙伴说,智明在村里的池塘洗澡,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没有浮上来。小伙伴大声喊叫,惊动了大人,慌忙找工具打捞,把小池塘东西南北篦子梳头一般梳了一个遍,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影子。队长调来抽水机,把池塘的水抽干,才在池塘边一簇柳树根下边找到了他的尸体。
李勃深受刺激,从此就很少下河或池塘里洗澡了,改为在家里用洗脸盆接手压井里的水冲凉了。
如果现在为了洗澡,根本不需要跑外边野泳了。所里分配的宿舍里就有淋浴喷头,十来分钟就解决问题了。
但野泳的野趣哪里是在宿舍淋浴可比的。这宽阔的水面,清澈的水库水,也不是小池塘可比的。
李勃在水中尽情地嬉戏,要把十几年的野趣都补回来。
但五月的水体,仅仅水面的温度还高一些,稍微下沉一点,还是凉得有些刺骨。
他和小高游了30多分钟,感觉嘴唇就有些发乌,腿也有些麻木,赶紧上岸,穿衣离开,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