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着,那干枯的手指在图纸上缓缓移动,仿佛在勾勒着胜利的蓝图。
李富贵听了,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可鬼子肯定也会重点防守这些地方,咱们想要突破谈何容易。那些运输通道肯定都有重兵把守,说不定还有陷阱。咱们要是贸然行动,只怕是有去无回。” 他心里清楚,敌人必然会对关键的运输线路和通道加强戒备,己方想要成功实施破坏行动,将会面临巨大的困难,双手抱在胸前,低头沉思着。
和尚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着牙说道:“不管有多难,咱也不能退缩。大不了跟鬼子拼了,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咱们从参军那天起,就没怕过死,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鬼子垫背。”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鬼子的愤恨,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鬼子决一死战,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李义没有立刻回应和尚那慷慨激昂的话语,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那张地下城图上,仿佛要透过这张纸,看穿鬼子隐藏在地下的所有阴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图纸边缘轻轻敲打着,一下又一下,敲出的节奏像是他内心深处沉重的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李义缓缓抬起头,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忧虑和深思。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咱们平常打仗,都是明刀明枪地对着干,双方列阵,火力交锋,谁的战术运用得当、兵力更胜一筹,谁就能占上风。可这‘隧道’里的情况完全不同,里面太黑了。”
说到这儿,李义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又回想起地道里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继续说道:“那里面的黑暗,不是普通的黑,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会踩到什么、遇到什么。鬼子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早就习惯了。他们熟悉隧道里的每一处弯道、每一条岔路,就像熟悉自己家的后院一样。”
李富贵和和尚听得入神,不自觉地凑近了一些,眼神里满是专注。李义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说:“他们在隧道里行动自如,打起仗来游刃有余。可咱们的士兵呢?平日里都是在开阔的战场上行军作战,对这种地下的黑暗环境根本不适应。一进到隧道里,首先心里就会发慌,分不清方向,更别说发挥出平时的战斗力了。”
李富贵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轻轻咬着嘴唇,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士兵在黑暗隧道里慌乱摸索的画面,担忧地说道:“是啊,李大哥说得对,咱们的人进去,估计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更没法和鬼子周旋了。”
和尚也一脸凝重,挠了挠头说:“那照这么说,这隧道战咱们是一点儿优势都没有啊,这可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鬼子躲在里面,咱们却拿他们没办法。”
李义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严峻:“所以说,隧道战不利于咱们。但这也不意味着咱们就毫无办法。咱们得另想对策,不能跟鬼子在他们擅长的地方死磕。
房间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微弱的灯光将李富贵和和尚的影子拉得老长。李富贵不停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双手时而挠挠头,时而又用力地搓着脸,眉头紧紧拧成了麻花,额头上满是汗珠。和尚则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脑袋,手指使劲地抠着头皮,嘴里还不时发出 “嘶嘶” 的吸气声,显然是想问题想得头疼不已。
过了许久,和尚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耐烦,他 “嚯” 地一下站起身,粗声粗气地嚷道:“娘的,这事儿都快把俺脑袋想破了!咱都已经答应上级当前锋去送死了,还能咋办?难道真就带着兄弟们往那枪林弹雨里冲?”
李富贵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无奈,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和尚,俺也知道这事儿棘手。可咱们答应归答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去白白送死啊。咱得想个法子,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保住兄弟们的命。”
和尚烦躁地挥了挥手,瓮声瓮气地说道:“法子?俺想了半天,脑袋都快炸了也没想到啥好法子。上头那些人,就知道坐在后方发号施令,哪管咱们前线兄弟的死活!这前锋的活儿,摆明了就是个送死的差事。”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义从窗边转过身来,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他缓缓走到两人中间,沉声说道:“兄弟们,先别急。咱们既然已经应下了这任务,那就得想办法把它办好。上头的命令自然要听,但咱们也得有自己的盘算。我就不信,这前锋的活儿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李富贵眼睛一亮,凑上前去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到啥办法了?快说说,俺们都快没主意了。”
和尚也赶忙凑过来,急切地说:“李大哥,你快讲讲,到底咋整,俺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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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在想,咱们虽然是前锋,但也不能傻乎乎地直往前冲。鬼子的火力点分布咱们得摸清楚,找他们防守薄弱的地方突破。另外,咱得和其他兄弟部队多联系,互相照应,说不定能有转机。”
和尚挠了挠头,疑惑地说:“可咱咋去摸鬼子的火力点啊?这不是难如登天嘛。而且其他兄弟部队,他们会真心帮咱吗?”
李富贵也跟着点头,担忧地说:“是啊,大哥,这事儿确实不好办。但不管咋说,有个方向总比干着急强。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个道道来。”
李富贵一屁股跌坐在木凳上,双手用力搓了把脸,像是要把满心的烦躁都搓掉。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带着几分愤懑说道:“具体计划就该那些坐在后方的人去想,咱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倒好,光会下命令。要是他们不能想出个靠谱法子,这前锋咱就不干了,总不能白送死!” 说罢,他猛地将手中的旱烟杆往地上一磕,火星四溅。